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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未晞就皱巴了小脸。
邯亲王妃欣慰的看着自家女儿，“正是如此！宋翎的光鲜，那真是一颗耀眼的明珠啊！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可以说，在当时，是没有男子能比的上的。关键的，棋琴书画还不是她闪亮的地方，她对经史子集都有深入的研究，以至于在谋略上更是无人能及，对于朝政的见解都是入木三分的。”
陆未晞叹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邯亲王妃苦笑，“是啊！先太子毕竟是先皇的第一个儿子，虽然体弱多病，但先皇还是对他寄予了厚望的。所以，有了好的，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先皇是觉得，以宋翎之聪慧，是完全能够弥补先太子的不足的。以宋翎的能力，更是能够好好的辅助先太子荣登大位后稳住朝堂的。”
傅婉吞咽了下口水，“可是，女子太强，他就不会担心他的亲儿子被自己无所不能的儿媳妇给架空吗？”
毕竟，在她熟知的历史里，第一个女皇帝的横空出世就是因为李治的弱和武媚娘的强。
邯亲王妃重重的看了傅婉一眼，以前总觉得自己这女儿太寻常了些，现在看来，也是颇有出人意料的高见的。
陆未晞笃信道：“先太子妃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干娘若是个贪恋权势的人，如今又如何会纵情山水之间不问世事？
甚至于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京城！
干娘既然能够将一个宋氏商行经营的富可敌国，那么筹划着夺取皇位又有什么难的？毕竟，按照自家外祖母的讲述，她的追随者可是很多的。
反正以她对干娘的了解，干娘对那个位子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
邯亲王妃道：“每一个上位者都是多疑的，先帝尤其的反复无常，并且做了一件毫无人道的蠢事。他在宫宴中，在赏赐给宋翎的酒水里下了绝孕的药。”
“啊！”陆未晞噌的起身。
傅婉也是迅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又忍不住不吐不快，“这先皇也太没人性了！太无耻了！”
邯亲王妃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女儿，“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在外人面前可不敢这样啊！”
傅婉吐一下舌头，“这不都是内人嘛！我就是觉得先皇做事不地道嘛！”
邯亲王妃转向陆未晞，“丫头怎么看？”
陆未晞抿唇，收起愤懑的情绪，“娘亲说的没错，先皇这事的确是过分了。既然忌惮先太子妃之能，就不聘为儿媳妇就是。既然将人娶进来了，却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防着。只怕到了地府里，连阎王爷都要鄙视他。”
“防着什么？”邯亲王妃继续问。
陆未晞道：“防着先太子妃生出儿子来，这大庆朝会改姓宋。”
邯亲王妃赞许的点点头。
外孙女这般通透，她还是很欣慰的。
傅婉恍然大悟，“这是怕女强男弱，最终江山易主吗？”
陆未晞道：“就算江山不易主，只怕还有外戚做大的可能。先皇为了提防先太子妃，就采用了使其绝嗣的阴狠手段，真可谓歹毒至极。”
“是啊！”邯亲王妃语重心长的道，“宋翎之父当时是做到翰林院掌院的，也就是现在邹聖因的职位，当时还兼了太子的老师。说起来，太子也算是跟宋翎一起长大的，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的。宋翎被指婚给太子，也是想要好好跟太子过日子的。”
傅婉道：“一腔真心和热情就这样子被浇了个透心凉。话说，这种事，先皇应该不会明着来吧！那么，这事又是怎么爆出的呢？”
邯亲王妃又是重重的一叹，“先皇会瞒着宋翎，却不会瞒着自己的亲儿子。无他，先太子拒绝纳妾。声称在嫡子出生之前，是不会娶侧妃之流的。而先皇比谁都清楚，宋翎既是被灌了绝孕药，嫡子的事情是肯定没有影儿的了。那么，太子要是一直不纳妾，就几乎是等同于绝后了。”
“明白了！”傅婉道，“也就是说，先皇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得跟儿子摊牌。那么，先太子又是怎么做的呢？当初既是有府里小妾怀孕的传闻，那么，他应该就是背叛了先太子妃的。”
邯亲王妃看了看静默的陆未晞一眼，继续道：“婉婉又说到了点子上。问题就出在了那个有孕的小妾身上。当时先皇是从五品以下的官员家的女儿中给太子选了四个夫人的。这种事，既是皇上赐下来的，无论是先太子，还是宋翎都是推拒不了的。”
“所以说啊，先皇就是个老混蛋啊！”傅婉愤恨的口不择言。
邯亲王妃皱眉，“婉婉慎言！”
“他做的，别人说不的？”陆未晞看着平静，声音却都激动的发抖了。
邯亲王妃道：“你们母女俩还一个鼻孔出气了是吧？那可是先皇！侮辱先皇，若是被言官听到了，只怕要参奏陆世祥治家不严呢！更别说你们头上的郡主和县主头衔还能不能保住了。”
傅婉挑眉道：“这不也就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过过嘴瘾嘛！实话说，这种皇家隐私也就是没有爆出来。否则肯定会被人骂惨的。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悠悠众口是那么好堵的吗？”
陆未晞击掌，“娘亲说的对！”
“嘿！”邯亲王妃瞪眼。
不等她发作，陆未晞忙道：“我就想知道，先太子在知晓了这件肮脏事之后，究竟是怎么做的呢？若无其事的将先皇的恶行压下去，然后堂而皇之的去让小妾怀孕？”
说到先太子不能生，她最先的怀疑就是他先天不足带来的隐疾，毕竟跟着师傅从医这些年来，这种事也是见的多了。
却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
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先太子妃知晓这件事后，会忍辱偷生任由皇家那父子俩为所欲为吗？
邯亲王妃道：“宋翎起初也觉得是自己的错，为此特意寻访了那时候虽没有神医大名却已经初露头角的赵云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