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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祸伤都在明显却不要紧的地方。
但乍一看，仍旧触目惊心。
走出赌庄那一段路，宋乐都不太敢碰他：“阿行，你还走得动吗？”
“嗯。”陆行祸淡淡应了一声。
“我去给你找个客栈。”
宋乐看他疼得微微眯眼，暂时压下了询问的心思道。
陆行祸依旧嗯了一声。
……
将他搀扶到客栈的上房，放到床上时，宋乐已经是累得双腿都软了。
油灯下，才完全看清他的伤势，脸上青紫一片，身上也不知道怎样。
“我去拿点药，你等我一下。”
“好。”
陆行祸看着她跑出去的小巧背影，抿了抿唇，眸光闪烁。
没过多久，她便又跑了进来，拿着药，身后跟着端着水的小二。
“阿行，我先让小二给你擦一擦，然后再上药，好吗？”
陆行祸皱眉：“不好。”
“……”宋乐一噎，默念了一遍他是攻略对象，而后让小二先行退下了。
软声道：“那我给你擦，好吗？”
陆行祸闻言，又瞧着她那小媳妇般的软糯模样，神色忽地一绷，撇开眼，轻嗯了一声。
宋乐得到首肯，也没多想，连忙趁着水温热，将毛巾浸湿了拧干，边走向床、边舒展开。
“我尽量轻一点，你别怕。”
他脸上有些青紫，手上最严重，几乎手心手背都磨破了皮，血迹斑驳，使不了劲的样子。
“……”陆行祸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别怕，愣了愣。
随即想道，哪有那么娇贵，垂眸，轻嗤。
宋乐也不管，拂开他额前碎发，探身向前，轻而专注地擦拭。
好不容易擦干净他的脸，宋乐松了口气，而后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夜的深邃眼瞳。
不同于陆致知的温澈，这双墨瞳如黑色的旋涡，轻易便能将人的心神摄走，宋乐心莫名地怦怦狂跳了几下。
似乎听见一声他的低笑，才不好意思地堪堪回神，移开视线道：“疼吗？”
陆行祸摇头，下巴微抬，睨她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什么？”
“脸红了。”
“……啊？是、是吗？我。”宋乐茫然的神情瞬变，羞窘道。
她居然脸红了？
不会吧。
不过，“阿行，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啊？”
宋乐忍不住漾出笑意，腼腆地抿了抿唇后，边轻轻给他擦拭着手，边仰脸弯眸道。
她坐在床边，白嫩的双手捧着热毛巾捂住他的一只手，小小的，宛如小动物一般软乎可爱。
“有吗。”陆行祸随口将问题扔回去。
“有啊，你以前都对我冷冰冰的……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陆行祸不答，眸底似笑非笑。
——他的心情？
他的心情居然也会被关心？
第一次被人着急寻找，好像自己也很重要。
这家伙看见他那一瞬间，眼神立马亮起来，莫名地令他受用。
“讨厌我吗？”
宋乐见他今晚似乎格外好说话的模样，神色也不冷冻，便蹬鼻子上脸，眨眼期待道。
“还好。”陆行祸盯着她，淡淡道。
他落下这两个字后，陆行祸看见身旁的小女孩顿时便扬起了大大的满足的笑容。
宛如羽毛落在了他心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