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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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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回春意

    与齐王再次开战之后,朝堂上谈论的热门话题,就变成了打仗打仗打仗。

    邵萱萱当然是没机会旁听的,但也从各处听到不少边角料——太子研制的火器大展雄威,北军这一次确确实实吃下了大苦头。

    秦晅脸上却没什么喜色,甚至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都阴沉着脸。

    邵萱萱近来嗜睡得厉害,一躺下就昏昏沉沉的,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一日洗漱完之后,秦晅迟迟没回来,她在榻上滚了一圈,越嗅越觉得熏香的味道烦闷。

    地龙烧着,屋里暖融融的,邵萱萱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把靠床的窗户打开。傍晚的时候下了点小雨,檐前结了不少冰凌,被宫灯的红光一照,泛起了一点流彩。

    她瞅了一会儿,忽见院子里的宫人和内侍慌慌张张走了,走得慢的则直接开始福身行礼。

    邵萱萱心头一紧,果然见秦晅黑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都湿透了,袖子沉甸甸地滴着水,张舜拿着布巾紧跟在后面,愣是没敢上前。

    不知又在哪里受了气,一副老子不高兴你们谁也别想好过的拽样子。

    等他一阵风似的走了,宫人们的紧绷的肩膀才勉强松懈下来。可怜张舜他们,还得跟他屁股后面继续受气。

    邵萱萱自然不想挡枪口,飞快地关了窗,爬上床榻,拉起被子随便往身上一裹,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渐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邵萱萱竖直了耳朵,就听到张舜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热水都准备好了,你是先吃饭还是再沐浴?”

    秦晅没答话,倒是有湿衣服落地的声音响起。

    “她睡了?”

    邵萱萱登时紧张起来。

    “是,今日天色黑的早,聂姑娘早早用完膳,已经歇下了。”张舜仍旧毕恭毕敬的,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顾忌她的人权,“要奴婢去把人叫起来伺候吗?”

    伺候你妹啊!

    邵萱萱更加坚定了装睡的信念,手脚放松,呼吸舒缓,连眼皮都松松的阖上了。

    秦晅沉默一会,才道:“不必了,你下去罢。”

    小变态转性了?

    邵萱萱惊诧不已,随即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在装睡了。

    张舜如得大赦般出去了,屋里登时就静默一片。

    邵萱萱一边继续装睡,一边睁开一点眼睛,秦晅脱得只剩亵衣,背朝着她在椅子上坐着。

    少年的背脊挺得笔直,脖子上落满了溶溶的灯光,发冠上的簪子还滴着水。

    这样青涩脆弱的少年人模样,看得邵萱萱都有点鼻头发酸——但一想到那些直接或者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晅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一点儿也不嫌枯燥,邵萱萱先熬不住困意,眼皮越来越沉。

    正是半醒半睡之时,忽然觉得嘴唇被碰触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看到的是大片白色衣料。秦晅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正抱玩具似的把她往自己怀里揽。

    邵萱萱脑袋晕得厉害,顺从地任由人把她拖过去搂紧。

    灼热的吻落在头顶,冰凉的手指也从衣服外探了进来。她茫然地想着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怎么就睡着了,直到感觉到颈窝处有湿润的液体流进去——他是在哭吗?

    大半夜的,莫名奇怪抱着她哭什么啊?

    这一认知让她再一次强撑开眼皮,满眼都是床顶上的雕花纹路,秦晅哭得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是越抱越紧,简直要把人揉碎在怀里。

    邵萱萱心里弹幕无数,加上人也不是很清醒,抬手就摸小狗似的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口齿不清地问:“你哭什么呀?”

    秦晅立刻就僵住了,雕塑一样,连呼吸都停止了。

    邵萱萱也猛然醒悟过来,脑子里无数个“卧槽”飞驰,无端地也替他尴尬起来。

    冷酷少年啊,大半夜不睡觉哭得一抽一抽的,真的跟平常的画风不大一样啊。

    “那个……”她张了张嘴,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眼睛就被蒙住,嘴唇也被吻住了。

    她想要挣扎,手很快被攥握住,腿也被压住,咬在下唇的牙齿转移到了上唇,一下一下的吸(和谐)允舔(和谐)舐……

    那疼痛很快从嘴唇滑过,落到下巴上、肩膀上,接着整个人都被紧紧抱住,后颈一麻,彻底失去了知觉。

    黑夜漫长而寂寥,温柔却如晨露一样转瞬干涸。

    初春的阳光打在脸上,暖融融的像有无数双小手在脸上抓挠。邵萱萱倚在软垫子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一早起来,秦晅又不见了踪影,夜里的事情仿佛真是场春梦而已。可她嘴唇上还残留着被他咬出的伤口,颈窝里也似乎还有眼泪干涸的印迹。

    墙上的雪景图上红梅被白雪覆盖,只在边角露出一点殷红,欲遮还羞。绿葛端着点心进来,见她眯着眼睛跟只猫似的瞅着墙发呆,招呼道:“聂姑娘,要不要吃点心?”

    邵萱萱答应着伸手过来,被狠烫了一下,这才回神。

    绿葛赶紧去拧湿毛巾,邵萱萱低头瞅了一会儿通红的手指,将指尖含进嘴巴里。

    人一旦有了疑虑,就特别容易疑神疑鬼,看花不像花,看水不像水。

    这一天的白日长得磨人,日轮如磨盘一般在青空中缓慢碾压滚动。云都叫风吹散好几回了,也不见太阳落下去。

    晚膳还是她一个人吃。精致的菜色摆在盘子里,该清淡的清淡,该浓稠的浓稠,邵萱萱心不在焉地吃了,抱着枕头坐窗户边发呆。

    小窗半开,正好能瞧见往外面过往的行人。

    储宫里最多的便是内侍和宫人,偶尔有巡逻的侍卫经过,也是遥遥地一闪而逝。她知道秦晅养了不少跟方砚一样的暗卫,有时离得极近。

    但寝房他们一般是不进来的,秦晅的脾气就像七月的天气,一不留神说变就变。

    绿葛拿了湿布巾来给她捂手,她顺手接了,问:“太子殿下呢?”

    “殿下一早就出去了,晚膳在太后娘娘那里用了。”

    邵萱萱“哦”了一声,又靠回到窗户边。昨天的那些冰棱都已经化了,牡丹枝头隐约可见点点新绿,春意确实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