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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惊才绝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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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王的,你不要逼人太甚!”三长老上前一步,厉声道。徐知行和徐媚,无论天资还是性情,都与徐知远不同,是徐家兴盛的希望,怎么能随便交给外人处置!

    老人眯起眼睛,“怎么……只许你徐家的小畜|生伤人,却不许我这屠夫宰了牲畜下酒不成!”王家老祖语言甚是不客气。“我倒要告诉你们,今天他们两个要以命来抵!”

    “等等!”正当长髯老者欲动手,徐家家主徐鼎扬手打断了对方,“前辈说我的儿子女儿打伤了您的孙子,不知可有证据?”

    “证据?!”王家老祖吹胡子瞪眼地叫道,“老夫就是证据!你倒是让你家小孽障们给我站出来偿命啊!”

    五长老对大长老使了个眼色,这王家老祖毕竟是家主的长辈,恐怕如今还是需要个辈分相同的来压压场。

    大长老徐武也哼了一声。“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是他们俩打得就是他们俩打的?我还说那是你孙子玩儿泥巴自己摔的呢!”

    “你!”老者气的一口血堵在喉咙眼儿上,两颊泛起了几丝血色。“你个老不休……你要证据,好,我就给你看看证据。你们几个,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王家几百人中,踉踉跄跄地走出四个小孩子来,正是当初跟随者富家少爷袭击徐知行的几个仆人。四人的目光所及之处的皮肉伤大都长好了,只是似乎回王家之后又受了刑罚,背后氤氲着血腥味。

    “禀告老家主,少爷的伤确实是那徐家老三和庶女干的!我们半点也没有说谎!”高个儿孩子似乎是几人的头,弓着身子抱拳对几位长辈说道,可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和游移的目光,却暗示着这些话无非都是捏造。

    五长老温柔地笑了笑,“孩子,你别怕,告诉姥姥,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五长老徐灼温和可亲的形象让高个儿放松了少许,但偷瞄了一眼王家老祖,却又把头埋了下去,“没、没人让我这么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五长老无奈,也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这几个孩子都是王家的仆人吧,他们说的只不过是一面之词,怎么能当真!”大长老见妻子(五长老)吃瘪,心中不忿,冷笑着道。

    “哼!如果还有别人在场,又何须让他们几个出来作证!当时,街上空旷,只有我可怜的孙儿和这几个不争气的仆从,还有你徐家那两个小畜|生罢了!”王家老祖瞪着大长老,语气略有心虚,这伤势从何而来,其实是他受了重伤的孙儿哭着告诉他的,真正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让当事人来说说吧!”徐家家主回身,将徐知行与徐媚两个孩子让了出来。“媚儿,你三天前是怎么说的,今天就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们。”

    “是!”徐媚收起娇笑,脸色凝重又带着委屈,“媚儿当时也是凑凑热闹,想看看三哥究竟拿到了什么样的斗具。却没想到刚好遇见王家的小儿子,他对媚儿动手动脚的,媚儿心里也是惊慌……”

    “贱|货!”突然,人群里一声怒骂,打算了徐媚的讲述,赫然是那被废了的王家小少爷,颤巍巍地手指着徐媚,“分明是你勾引我的!”

    “够了!闭嘴!”此时王家老祖也发觉有些问题,听到想来得宠的小孙儿如此插嘴,也不由得心头火烧,厉声喝了句。那王家小少爷天不怕地不怕,连父母都管教不得,偏偏这王家老祖是惹不得的,虽然心里还是窝火,但这小少爷也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媚儿也想快些脱身,所以,所以心里也没好好想想,就把看到了说了出去,三哥得了好斗具,往小路走了。谁想到,竟然害的三哥被几人偷袭。媚儿实在是过意不去!”说到这里,徐媚的桃花眼中竟隐含热泪,似乎真的万分后悔,这是这番做派,徐知行半分也不相信的。

    “这么说,是我孙子打了你家小孽障的主意,争夺斗具不敌所以才成了如今的样子?!”王家老祖回头瞪了一眼心虚的小孙子,语气不爽地说道,可这说法却一下子变了。姜还是老的辣,明明是王家人以多欺少,暗中偷袭,偏偏说成了正大光明的争夺。“不是我说你,不过一件斗具,居然下如此狠手!你那徐家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罢了,既然如此,我就饶了这徐家小丫头,把徐知行给我交出来!”

    “不可!”四长老急忙道。

    “老前辈,这话说得不对吧。斗具,是我徐家从珍宝阁买来的,自然属于徐家,而你王家的人却以五对一,还争夺失败,恐怕怨不得别人。更何况,五对一,如果不下狠手,恐怕如今被废的就是我徐家的孩子了罢!”徐鼎语气不善地说道。

    “不如让我自己来说吧。”徐知行拍拍徐媚,从父亲徐鼎的身侧走了出来,双目直视这王家老祖道,“他的伤不是我做的!”

    “你说什么!”

    “他的伤是他自己造成的,与我无关,不知老前辈可知道雷震子这玩意?”徐知行不卑不亢地说道,似乎完全不为老人的厉声厉色所动。

    “自然之道,莫非你从珍宝阁拿回来的就是那东西。哼,也不是多新鲜的斗具嘛。怎么,你就是用它伤了我孙子?!”

    “非也!我拿到的,并非是雷震子,可您的孙儿手上却刚好有这么一颗。我不欲伤人,人却欲杀我!雷震子使用不当,将自己炸成残废,恐怕怪不得旁人吧!”徐知行内心冷笑道,这王家小儿子还真是执绔子弟,恐怕雷震子是他从家里偷出来显摆的,没想到却用掉了还炸废了自个儿,如今怕是不好跟自家交代了吧。

    老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眼中的怒意向利剑一般杀向低垂着脑袋的孙子。“好!好!好!”三个一声比一声颤抖的好,将王家众人羞得脸上通红。“没想到啊,我王家子弟向来谦虚谨慎,今天却生出这个么东西。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小孙子,而他身上的伤,怎么也与你有关,这债我王老儿还是要你徐家来偿!”

    王家老祖看着面前的徐知行,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被自己的亲孙子骗了当枪使不说,还倏然发现自己宠溺了好些年的小孙子竟然是这么一个废物!若这徐家老三生在王家该多好!

    “你自废斗气把!”

    “什么!”四长老急声道,“绝对不可。”若不是五长老在旁压着,四长老徐萧此刻恐怕要冲上前去,把徐知行拽下来了。

    徐知行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父亲徐鼎站在身前,长袖挡住了自己的目光。“老前辈未免欺人太甚,我的儿子莫说没有伤人,就算他真的伤了你的孙子,我徐鼎今日也一定要护他一护。你请回吧!”

    “你——徐家小儿!”王家老祖气血翻涌,“好一个今日一定护他一护,既然如此,你自废了斗气替你儿子还债好了!”

    “我说你个老不休的,还真是以大欺小,欺负小辈不能得罪你不成!我徐武今天倒要会会你这老不死的!”大长老实在听不下去,一个跃步站在徐家主身旁。

    徐家大长老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突破了大斗师,达到斗尊的境界。当年王家老祖便不及对方,十年之后的今天,恐怕依然讨不了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老者只得改换说法,“罢了,既然你们都说我以大欺小,好,我就饶你们一次。接我三掌不死,我便绕过徐家这次!”

    “爷爷,不行啊!”听到这里,王家小少爷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来,满面焦急,目光仍然狠狠地瞪着徐知行和徐媚。这两个贱|人,害的自己废了一身斗气,又暴露了偷偷使用家族斗具雷震子的秘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闭嘴!回家再收拾你!”老者头也不回道,“徐家主,你既然要护着你那三儿子,敢不敢接我三掌,三掌过后,徐王两家再无恩怨!”

    “……好!”徐鼎出人意料地应了。无论几位长老还是徐知行和徐媚,都满脸讶异和紧张。

    “请吧!”徐家主摆好姿势,一身橙色斗气如同土地做成的铠甲一般笼罩在皮肤表面。

    “好!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无论如何,这三掌之后,王家都不再与徐家为难!”王家老祖叹了一声,双掌带着五分力气,向徐鼎胸前袭去。

    一声闷哼伴着石砖破碎的咔嚓声,在场中响起。

    徐鼎今年不过四十岁,无论天赋再好,恐怕也补不过多活了几十年的王家老祖,而实际上,两人也确实差了一个层次不止。徐家主如今不过七星大斗师,可王家老祖却早已突破为两星斗尊,尽管王家老祖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收了五分力,但剩下的五分力,也不是好接的。徐家主这一掌之下,已受了不轻的暗伤。

    “请前辈赐教,第二掌。”徐鼎抱拳道。

    “好!”王家老祖赞了一声,手下又增了两分力气,七分斗气带着莹莹明黄之光一掌将硬撑的徐鼎打退了十几步,撞倒了身后站立的数十名徐家族人。

    一口带着热气的鲜血喷了出来,徐家主所踏之处,石砖皆化为粉末,纷纷扬扬飞散在脚下。徐鼎单膝跪立于人群之中,身旁是神情关切的徐家子弟们。徐家主此刻虚弱憔悴的样子,恐怕连刚才的第一掌都接不下了,若是再挨上王家老祖□□分力的第三掌,只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然而,徐鼎却还是凭着一口气,硬生生地站了起来,再次抱拳道:“请赐教,第三掌。”

    “慢!”就在这时,徐知行终究忍不住了,挤开关心则乱的人群,矮小的身影挡在父亲的身前,“小子有个不情之请,望老前辈应允!”虽说来到这斗气大陆不过几天时间,对这具身体的父母并无多大干系,但徐知行也不得不为这位父亲感到触动!若是当年父亲没有离家出走,是否也会像徐鼎一般照顾自己,哪怕是必死,也愿意为儿子撑起一片天来?

    “哦?怎么,你是想自废武功,替代这第三掌?若是如此,老夫应允!”王家老祖抚摸着长髯,笑眯眯地说。

    “并非如此。小子希望,由小子替代父亲,接您这第三掌!”

    “你说什么?!”

    众人一言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