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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用心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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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美妇人,她是叶知秋,黄竹蓝的妈妈。

    “你一声不响的就离家出走,这段时间又不和我联系,我很担心你。”她说着话的时候,伸出手要提黄竹蓝拿下头上的帽子。

    谁知道黄竹蓝脸上有那个图案,害怕被妈妈看到,所以他退了一步,避开了妈妈,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是最近有点忙,您不知道,我作品可好了,很多家工作室都争着让我去,我还在考虑呢!”

    他帽子也不肯脱下,口罩也不肯摘除,捂着脸就往里面走。

    叶知秋看到他这样,心里奇怪,“你吃饭了没?怎么回家了也不把口罩摘下来,是不是生病了?”

    面对妈妈的关怀,黄竹蓝不敢亲近,只能一直逃避,最后干脆借口说上厕所,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叶知秋又说话了,“我看你这次连回家收拾衣服都没有就离开了,连最重要的东西都落下了。”

    黄竹蓝看去的时候,妈妈的手上拿着那把手持式游戏机。

    记忆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八岁那一年,自己在哭。

    明明,自己画画的天分奇高,可是妈妈一看到他拿起画笔的时候就生气了,在记忆里那是妈妈生得最大的一场气,那也是自己第一次离家出走,除非妈妈答应让他继续画画,否则他坚决不回家。

    后来,妈妈找到自己的时候,就给自己拿了这一台游戏机。

    当时年纪那么小,当然经受不住诱惑,还为了这台游戏机答应妈妈,以后都不会在家里画画了。

    可是,心里始终有个萌动的东西,即便不在家里画画,但是天分这东西是藏不住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东西在蠢蠢欲动,后来黄竹蓝才知道。

    原来,这就是梦想。

    所以,他又离家出走了。

    但是没想到,妈妈还是拿了自己最喜欢的这台游戏机来找自己,希望他能回去,并且……不再画画。

    黄竹蓝从记忆中回神,犹豫了一会之后,只“哦”了一声,目光不舍的从游戏机上回来,然后钻进了厕所里。

    他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看着镜子里面那张脸,图案的颜色更深了,而且越来越明显,很清楚就像是一只小兽的模样。

    为了怕妈妈看到这张脸,黄竹篮只好的拼命的用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终究还是没什么用,最后干脆用上次医生拿的药膏再往脸上涂。

    “上一次,能把图案从屁股擦到脸上来,这次我就再擦,看转到身上别的地方去也好。”黄竹蓝边说边厚厚的将药膏涂在脸上。

    就在他专心的涂抹着药膏的时候,叶知秋见今天的黄竹蓝实在是怪得很,于是就想上前来问清楚情况。才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黄竹蓝在里面嘟嘟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门也没锁。

    好奇心下,叶知秋将门一推,这一看不要紧,黄竹蓝半边脸上涂抹得七七八八,再加上那图案根本就不是药膏能掩盖得掉的,一下子黄竹蓝也呆住了,“妈,你怎么……不敲一下门呀!”

    叶知秋再没说话,眼睛只一直放在儿子的脸上。

    黄竹蓝原本以为自己这张脸会吓到妈妈,谁知道叶知秋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眼神像是被什么触动似的,不说话,但是却有光在眸中闪动。

    “妈,别……别看了,我最近皮肤不好。”黄竹蓝被看得也难堪了,想要别开脸的时候,叶知秋却不干了,拿起一旁的毛巾,将黄竹蓝好不容易擦上去的药膏给抹掉。

    黄竹蓝看着妈妈拿这条脏脏的毛巾来擦自己脸的时候,十分嫌弃,想躲,“妈,这条是抹布。”

    叶知秋像是没听到似的,不让黄竹蓝躲,一边擦,还一边说:“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吗?”她说着一些黄竹蓝莫名其妙的话,直到将所有的药膏都抹干净了,上面那只小兽的图案尽显。

    叶知秋也是彻底的失望了,眼神复杂的看着黄竹蓝,“我阻止了你这么多年,真没想到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她无奈的苦笑,“白守了这么些年了。”

    说完,叶知秋转身出去,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了,只拿着手中那台游戏机。

    黄竹蓝看了之后,心生不忍,几度想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问:“这么晚了,你看我都忘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

    “不了。”叶知秋似乎什么心情都没了,因为黄竹蓝脸上的图案而郁郁寡欢的样子。

    她说了声累,然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黄竹蓝一个人懊悔的坐在沙发上,抚摸着那台游戏机,忍不住扇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就说,这玩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闯祸了吧?”

    随后,他也拿起了这台游戏机,又看了看房间紧闭的门,他摇头一笑,“回去吧!”妈妈拿这台游戏机过来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他总部能让妈妈一直这么难过下去吧?

    这一夜,黄竹蓝都在客厅里睡,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黄竹蓝打着哈欠上厕所的时候,一开始并不在意。

    当他绕过镜子边上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昨天脸上图案没了,那完美的侧脸杀,又再度回来了。当他正要狂笑出声来的时候,侧过来另外一边脸。

    他笑不出来了。

    原来的图案没了,跑到另外一边脸上去了。

    “这不一样吗?”黄竹蓝所有的开心都被浇灭了,忍不住又给自己洗了把脸,出了厕所的时候,却正好叶知秋也从房间里出来。

    看她脸色,明显比昨天看到的时候要难看得多,昨晚应该没睡好的样子。

    “妈妈,”黄竹蓝看到叶知秋的时候,垂下了头,“我想了一夜,我跟你回去吧!”即便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但是他还是不想看到妈妈不开心的样子,他说:“我答应你,以后不画画了。”

    可谁知道,叶知秋在听完黄竹蓝的话后,却说:“你想画,就继续画吧!”她经过一晚上的转变,让黄竹蓝措手不及。

    可叶知秋却是很认真的,她说:“你的人生是你的,只能你自己来选择。记住,用感觉作画,用心去作画。”

    黄竹蓝一时无言,因为叶知秋的话,让黄竹蓝心里想起了姜晓静。

    她,也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