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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楼觉得自己怎么就像是做梦一般，姐夫这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张小跳这般客气？不过，于子牛这么呵斥，他也就不好再插嘴，只能是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此刻，张小跳却并没有表态，而是看着于子牛说道：“于院长，去也行，不过呢，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这时候不要说是商量，就是命令于子牛也是言听计从的。用了多少年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上，这件事如何不能搞定，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可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什么商量不商量的，张科长太客气了，你尽管说就是，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绝对不会皱一下眉。”
于子牛的表态是非常干脆的，他还没想到张小跳究竟要说什么，可胡一楼却感觉出情况不妙。早晨张小跳可是说今天有上千万的订单，难道是和姐夫于子牛的中心医院有关？
不好，真的是不好，张小跳搞不好就是惦记上了这个单子。
“姐夫，你可不能胡乱答应啊，小心这小子不地道。“胡一楼可不管于子牛要他闭嘴的话了，要是订单被张小跳抢了，自己可怎么跟孙子玉交代啊。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张小跳。这胡一楼如果在场，必要捣乱，得把他弄出去。
“于院长，你看看，我们部长是你的亲戚，他在这里我跟你说话也不方便。”张小跳嘿嘿笑道：“我是小职员，不敢赶人，你看？”
于子牛自然是明白张小跳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要说什么，不过一定是和胡一楼有关。
“一楼，你出去。”于子牛说道，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胡一楼自然是不愿意了尤其是感觉出情况不妙。可是，姐夫于子牛的话却不敢不听，不要说这些年姐夫一直把医院的订单大部分给了他，就是当初进神龙药业，那也是于子牛出面才搞定的，要不然他一个高中毕业生怎么可能有机会领导一些大学生呢。
所以，于子牛的话不能不听。胡一楼一转身，看了一眼张小跳，气哼哼地走了。
张小跳走过去关上门，这才重新走到于子牛的眼前：“于院长，其实呢，我说的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估计我们部长也跟你说了，如今我们公司正在推广新产品醒神宝，我呢刚刚走马上任。你也知道，新人混饭吃不容易啊，没有订单也没有业绩，所以呢，我想让你帮个忙，把你们医院的订单给我。”
于子牛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档子事儿。这小子，倒是挺会算计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体条件。只是，自己已经是答应了给胡一楼的，怎么可以随便就改了主意？
再说了，胡一楼还能按照比例给自己回扣，如果给了张小跳，自己岂不是白忙活？
“这个，张科长，这件事恐怕不行啊。”于子牛皱着眉说道：“也不瞒你，其实我们中心医院一直支持你们神龙药业，关于醒神宝，我已经是和二科有了初步的意向，就差签约了。反正也都是你们公司的，跟谁签单子还不是都一样么？”
看来是不给面子了？张小跳脸色不变，嘿嘿笑道：“于院长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啊，只不过我一个新人希望能够多多有业绩。不过看于院长的意思，这件事是没法更改了，那算了，你请回吧。”
说完，张小跳双腿又放到办公桌上，端茶喝水，就当于子牛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于子牛真想一狠心转身就走，可没那个胆。如果没有把张小跳带回去，自己恐怕在庆阳市的医院系统是混不下去了。咬咬牙，算了，也别官什么小舅子和回扣的事情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损失一点，慢慢还有机会捞回来。如果事儿办不成，有可能转眼丢了乌纱帽，小舅子的单子也恐怕保不住，也就没回扣一说了。
人无远见必有近忧，于子牛下了决心。
“行，张科长，就按照你说的，这次的单子我就跟你签。”于子牛陪着笑脸道：“一千万的订单，是你的了，这总行了吧？”
张小跳心里高兴起来，不过脸上去很淡定。有了二院左志刚的经验，他觉得作为中心医院还应该是应该有潜力的，应该再挖一挖。毕竟，自己可是在三个美女的面前夸下海口的，不弄到进四千万那也是小小的失败。
“嘿嘿，于院长这个诚意我是心领了，而且你也没骗我，据我所知即便是你小舅子也就跟你签一千万。”张小跳装模作样地说道：“只是啊，我现在即便是有一千万也是没完成任务呢，所以目前还不能跟你走。等这几天忙过了，凑够了数，再过去吧。”
于子牛也不是傻子，明白张小跳是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今天要是人请不过去，自己就可能走人。
“张科长，你就直说，还差多少，我给你补上。”于子牛索性干脆了，免得浪费时间。
“再加一千万，两千万基本上就完成了。”张小跳也不含糊。
于子牛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多。可是，这时候不能嫌多，回头看个会让医生们平时多开一点给患者也不是没法消化。
“行，两千万就两千万。”于子牛下定决心。
张小跳站了起来：“于院长就是爽快人，来，咱先签了合同，我马上跟你走。”
这基本上就是明晃晃的敲诈勒索，气的于子牛七窍生烟，可这能够怪谁，自己昨天要是不招惹这家伙，也就不会有这么一出。眼看着张小跳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合同摆在眼前，没办法，签吧。
只是，医院的公章没有带在身上，不过张小跳说不要紧，先把前面的手续办了，等一下去医院，盖个章不就成了么？
于子牛真的没有办法推辞了，只能是签了吧。至于要开领导会通过什么的，自己只能是先跟手下沟通沟通，估计只要说是局长点头了，没有谁会反对。
刚拿起笔，办公室的门忽然推开，胡一楼风一样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