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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意，我可以……”陆昊廷干哑着嗓子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心打断了。
“你可以什么？可以把房子要回来吗？然后呢？另外找一套房子，补偿董潇潇？”唐心说着，神情有些恍惚，“这一次，你打算用哪套房子，补偿董潇潇？收回送给陈乐安的那套，还是另外再找一套？”
陆昊廷愕住，他没有想到，唐心连这个都知道。
陈乐安一直住在他安排的房子里这件事，根本没有外人知道。
再加，陈乐安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给了支票和房子之后，两人除了偶尔的电话往来，几乎是断绝关系的状态。
陆昊廷以为，这种情况下，唐心根本不可能知道。
没想到……
唐心不用想也知道，陆昊廷为什么会这么震惊，“很奇怪明明做得无声无息，为什么我还会知道？”
陆昊廷唇张张合合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够说出话来。
半晌后，才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又是原菲语……”
“昊廷，你还记得，你打算送给陈乐安的那套房子是怎么来的吗？”唐心打断他的话。
陆昊廷一愣。
唐心一看陆昊廷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忘记了。
“你给陈乐安的那套房子，是我爸爸自杀前，用他和妈妈自己攒的积蓄买的，原本写在爷爷的名下，当年帝豪集团破产，房子抵押了出去，之后收回来，挂到了公司，爷爷原是要过户给我的，只不过他身体不好，公司的事又多，于是就这么搁置了。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把房子，送给陈乐安……”
唐心说到这里顿住，抬眸，直直地看着陆昊廷，一字一句，“婚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把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都送了出去……这样，你觉得，我们还怎么重新开始？”
陆昊廷被她的话击得溃不成军，重重一跳，跌坐进椅子里，脸色一片死白。
唐心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休息室。
她在休息室里呆了很久，直到外头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才慢慢地起身出去。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办公室亮得有些刺眼。
陆昊廷已经离开了。
空气中，只余下了沉重的压抑，和搁在桌上的外卖，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唐心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怔了许久忽然想起了严兽说今晚吃饭的事，皱眉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公司出了点事，最近没什么时间，晚上的约，能先取消？】
严兽没有立刻回复。
唐心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解，九点十分，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公司忙。
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信息，指尖在屏幕上迟疑了几秒，还是点了发送键。
【等公司的事结束了，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关于……很多事。】
不管接下来和严兽未来会朝哪个方向发展，会不会在一起，唐心觉得，自己都不能隐瞒，要把五年前的事说出来。
这样，才能够做到问主无愧，对得起那个男人长达八年的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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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严兽正在办公室面对姜莹波连珠炮似的轰炸。
听到手机铃声，暗暗地吁了口气，伸手去拿，却被姜莹波虎着脸喝住——
“我的话还没说完，不准看手机！”
“妈，你能不能别拐弯抹角，直说一大早跑我办公室来大吵大闹，是为什么？”进办公室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被母亲逮住一阵轰炸，严兽纵使对母亲没有任何意见，也止不住有些不耐烦。
“什么叫我一大早跑你办公室大吵大闹？我就是人老了觉得寂寞了，来跟自己的儿子说说话，不行吗？我这才说了几句话，你就开始不耐烦，要把我赶出去的样子，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你还是不是人？我生你养你辛辛苦苦把培养你成才，现在你翅膀硬了，就开始嫌弃我了是吧？早知道你是这种不孝子，我三十年前就不该把你生——”姜莹波一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跟真的似的，没看到她脸上精致的妆半点没花，还真以为她被儿子虐待了。
严兽揉了揉发痛的眉收，努力地克制住叫保安的冲动，尽量保持着平时说话的语调，“你到底说什么事？”
姜莹波一看儿子真的有点动怒了，秒收了哭戏，一屁月殳坐下来，殷切地拉住儿子的手，“小兽啊，锐司住院那段时间，你为什么总挑沈家那个丫头不在的时候去？是不喜欢那丫头吗？要是不喜欢，你就直接跟妈说，妈再给你介绍别的。对了，对女孩子，除了年轻，你对女孩子有什么要求？比如长相、性格什么的？身材呢？有要求吗？儿子你喜欢平胸还是大胸？妈上网查过，据说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大胸？”
“……”严兽看着滔滔不绝，恨不得直接把自己拉出去配种的母亲，太阳穴突突地跳，头愈发地疼了，“成天弄这些没用的，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真闲得无聊，就跟我爸出去旅游，到处走走。”
“什么叫成天弄这些没用的，不干正经事，给我儿子找老婆怎么就不是正经事了？”姜莹波一听儿子这样说，不高兴了，“你也不想想自己都几岁了，三十！说难听点，黄土都埋到膝盖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岁的小鲜肉吗？！再不找，你是打算让黄土把你的生育功能埋了吗？”
“三十岁是男人最黄金的年龄……”
“黄金个鬼！你有二十岁的小鲜肉嫩吗？体力有二十岁的小鲜肉好吗？能一夜七次吗？不能你在这里跟我说什么黄金年龄？”
严兽：“……”
“小兽啊，你不能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要认清现实的残酷，不然会脱节的知道吗？”姜莹波拍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现在男女比例失调，多少男的找不到老婆，孤独终老？你得趁着自己还有点姿色，有几个臭钱，还有那么一点优势的时候，赶紧把自己推销出去啊！再拖下去，年老色衰，到时候就是有几个臭钱，也没女孩看上你的！就算走了狗屎运，有女孩子看上你了，你体力跟不上，满足不了人家，人家拿着你的钱出去睡小鲜肉，跟云锦一样，在你头顶种草原……”
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等儿子开口，姜莹波自己先消了音，脸上满满的愧疚。
久久之后，才重新开口，“对不起啊小兽，妈妈不是故意提云锦刺激你的，就是眼看着你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心里着急，真的担心才会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严兽敛着眸没说话。
他连沈云锦长什么样都快忘记了，怎么可能受刺激？
不过，要是能让老太太安份一点，别再有事没事跑来闹，到处找女孩往他这里塞，严兽不介意让老太太觉得，自己被沈云锦伤了，还没有从“情伤”中走出来。
想着，严兽眼神黯沉了下，“妈，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和爸以后别再安排这种事了。”
姜莹波一听，果然儿子还在为沈云锦出轨的事难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对不起，要不是妈和你爸当年一意孤行，也不至于搞到这种地步……”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让小赵送你回严家。”严兽拧眉拿起桌上电话。
他装“情伤”无非就是想母亲停止唠叨，没想过惹她伤心。
大概是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惹得儿子更伤心，这一次，姜莹波没有阻止，只是哑着嗓音道，“小兽啊，妈也不是非逼着你现在结婚，就是担心。你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身边清一色都是男人，连个能在办公室胡来女秘书都没有，我和你爸爸是真的担心。”姜莹波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握紧了儿子的手，瞠着双眼，“儿子，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如果是的话，你告诉爸爸妈妈，我们虽然难过，但为了你的幸福，也会支持的……呜呜呜……”
“妈！”严兽真的快被老太太丰富的想象力给逼疯了，他不过是对唐心以外的女人没兴趣，洁身自好点，结果到了母亲眼里，却成了性向有问题，“你能不能别胡乱猜测，我喜欢的是女人……”
“你喜欢女人，为什么都不跟女人来往？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这些年，我和你爸爸听过多少富X代风流，各种睡女明星、女模特……的新闻，就连我们隔壁陈家那个书呆子，都闹出在办公室和助理乱来的花边新闻了！你呢？你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我和你爸爸怎么相信你是喜欢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