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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想法的冲突
表情淡然的洪烨看着皱眉的王恨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群孩子的性格还是没有转变，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凭借这件事情，把魔修的性格特点告诉给他们。
洪烨等待着王恨雨的反驳，出乎洪烨意料的是，王恨雨在纠结了一会儿后，表情不再那么严肃，似乎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
“师傅，您继续往下说把。我应该已经明白您的想法。”王恨雨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自己看书时，得到的关于魔修的信息，大概能明白洪烨的想法，应该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之类的。
洪烨很诧异，可他没选择继续往下说，而是走到王恨雨的身前，和颜悦色的说：“不，小雨，你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能看出，你对我的决策有不满的地方。没关系的，你说出来，我会把理由告诉你。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够长，有很多差异是需要通过交流来弥补的。”
说完这些话，洪烨看到四个小家伙都有些跃跃欲试，最兴奋的不是王恨雨，而是苏小小，这家伙的两只眼睛里像是放了两个小太阳。洪烨指了指苏小小，问道：“小小，你有什么想问的？”
“师傅，魔修真的是无缘无故就可以杀人吗？不是，师傅，我不是说你无缘无故就杀人……啊，我是说，那些坏魔修是不是会用人血来增加修为……不是，不是，我在说些什么啊！！”一番话说的条理不清，苏小小捂着脑袋，感觉自己快要蠢死了，他现在恨不得找一条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洪烨并没有嘲笑苏小小，这些问题，也是仙修对魔修最大的误解，其实洪烨也不知道这些误解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修士，就是修士，走的路不同，为什么就非要把魔修的身上泼这么多脏水，或许魔修的脾气暴躁一点，可是洪烨也没见过多少魔修会拿人来当修炼道具。
“小小，我师傅有一句是这样说的，修魔之人求自在。我们身上被世人附加了太多奇怪的含义。这些愚蠢的偏见，累积起来就变成覆盖在我们身上，浓重的化不开的深沉黑暗。”洪烨指了指自己，微笑着化魔，浓郁的魔气一点点把洪烨人类的外表撕碎，狰狞的角，羽翼，血红长发，一双诡异的眸子，妖异的外表让几人目瞪口呆。
“这些就是黑暗。”洪烨抬起魔爪指了指自己，魔纹攀爬在他的面部，无悲无喜的语气却让苏小小感觉到了巨大的悲哀。
无数的岁月里，追求大道的魔修，被数量众多的仙修排挤，侮辱，而对于这些，魔修不辩解，只是默默修行。孤独，寂寞，委屈……这些负面情绪让苏小小恶心的想吐，他看了看身边的伙伴，试图寻求一些安慰，可是伙伴们的目光里也是思索的光芒。
“那些坏事，我不能说没有发生过，可是以偏概全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愚蠢累加愚蠢，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所有的仙修，制造出一个可以攻击的目标而已。小小，我想魔修在你们的意识里，大多都不是好人吧。”洪烨恢复人形，找了一身衣服穿上，他越来越觉得找一身可以容纳自己化魔的衣服，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是……是的，可是，我们不知道……”苏小小无奈的解释着，事实正如洪烨所说，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可能是邪修所谓，可是大家都在说是魔修干的，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
洪烨撕下一条布，把长发束起，黑色的长发安静的待在洪烨的背后。没有现代衣服可穿的洪烨，只好随便找了一身比较舒适的劲装，通体玄色看上去异常洒脱利落。
“那就对了。小雨，你刚刚是不是也认为我有些小家子气？只是顶撞而已，让他们道个歉就得了对不对？”洪烨朝空中打了两拳，风声凛冽，衣服的舒适度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洪烨转头看向认真思考的王恨雨。
这个问题，很重要。洪烨不想让这几个人在心里，认为自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洪烨看到王恨雨思考完毕，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目光里满是坚定。洪烨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解而已，正好可以解释一下。
“对，师傅，我觉得我们不用这么打打杀杀的。去教训他们一下不就好了，让他们对我们心生畏惧就好。”王恨雨把自己的意见强化了一下，原本他认为只需要得到一声道歉，这件事情就可以结束。
洪烨摇了摇头，严肃的开口：“小雨，这就是我们思维方式的不同。我不认同你的想法，只是得到谅解，我们还会被他们惦记上。教训，只会让他们记得痛，而不会忘记怨。这种事情，我经历的太多，我好心放走的人，十有八九都会重新找上门讨伐我。而且……”
洪烨冷笑着，森冷的白齿让人心惊胆战：“而且，他们还总会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他们的贪婪。这回一样，他们以为我有钱，容易欺负，就来敲诈我。可如果，这回碰上的不是我呢？他们是不是，又会去欺骗、威胁别人？”
“会。”史鸣晖的声音响起，目光冰冷，他对这种事情深有体会。听到史鸣晖的声音，王恨雨的纠结被一举击溃，最终他只能叹息一声，这些他知道，他当然应该知道，这些年的历练，早就教会他人心虚伪，可他总是抱有一丝期待。期待着这个世界，还保留着一丝美好。
“当然，小雨，我认为你能一直保有这份想法，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是今后，你再有无法抉择的事情，可以和他们商量，我想，他们肯定会为你排忧解难的。”洪烨笑了笑，指着站在王恨雨身边的三个人。
王恨雨转头看着嬉皮笑脸的苏小小、石牙牙，又把视线转移到了面色冰冷的史鸣晖身上，后者朝他亮了亮自己的剑鞘。一股暖流在王恨雨的心中流淌，他不懂很多事情，有时候也会做出很傻的决定，可是他最庆幸的就是当年与这些人相遇。
看着四个人温馨的场面，洪烨非常没素质的咳嗽了两声，出声道：“我还有告诉你们一句话，真相的一角。你们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们看到的，你们听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们听到的，修士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突破天地的束缚，还要与这些那些的规则作斗争。魔，有魔道，仙，有仙途。可是不变的东西是，没有那一个人，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苏小小等人听得很认真，用师傅的话对比印证自身的经历，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苦涩的微笑。洪烨只是安静等待，真相的一角，即便是他也只是看到了，被展露出来的地方，而被那只手折起来的地方，他也从未看破。
“好了，我继续往下说。我在那群人那里，投放了一枚上品仙玉，里面被我下了诅咒。一般人无法解开，除非是洞虚期老鬼出手，等你们修整好，我会把追踪上品仙玉的小东西做出来，你们就可以开始竞争了。谁拿到上品仙玉，就可以来我这里领取一份丹药。当然，鼓励合作。”洪烨奸猾的笑容让四人浑身一寒，洪烨看着四个小家伙惊恐的表情，满足的笑了笑，挥手驱散了几个人。
看到洪烨不耐烦的驱赶动作，四个人走到远处，一边聊一边为任务做准备。苏小小回头看了一眼洪烨，发现师傅还是待在那个老人的身边，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
“小小，看什么呢？”王恨雨出声询问，听到声音的苏小小连忙转头，看着一脸好奇的王恨雨。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师傅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样子。”苏小小含糊不清的解释着，他总有一种看不透洪烨的感觉，一开始只是因为洪烨的横行霸道，无所畏惧而好奇，可这些天的接触，苏小小发现，洪烨根本不像是一个霸道的人，行事霸道，做人低调？苏小小觉得这样形容也不对。
王恨雨听到这个回答，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可我总觉得，我们这回拜了一个好师傅。”
“废话。”史鸣晖的话依然简单直接，气的王恨雨想要打爆他的狗头，可是一想到两人的实力差距，他就怂了下来。石牙牙在一旁看着三个人打打闹闹，脸上带着微笑，可是眼神却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