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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寒野剑眉微蹙，神色变得有些严峻，“你是说我儿子乖巧不好？”
他在温心身边，一向不是满脸阳光就是充满柔情，此刻脸色一变，整个人气势立刻变得凌厉无比，弄得医生都有点不敢说话了。
“顾寒野……”温心见他如此，只好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你听医生说。”
顾寒野看了温心一眼，虽然对医生的话有些不满，但毕竟没有再多说什么。
“医生。”温心目光转向医生，轻声说道，“你说小念心理问题严重，会不会跟他最近受了惊吓有关呢？”
为了让医生全方位了解顾念的情况，温心并没有隐瞒顾念最近的遭遇，把一切都对医生讲了。
“据我所见判断，惊吓很可能是一个诱因。”医生说道。
“诱因？”温心有些奇怪的看着医生，“你是说小念原来就有问题？可是，他一直表现的都很正常，除了比别人懂事，还有格外聪明些……”
温心有些说不下去了，想起顾念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秀气的眉紧紧聚拢在一起。
难道是她没注意？顾念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其实是因为他有问题？
“女士。”医生对温心说道，“懂事或聪明肯定不是问题，我说孩子心理有问题，是因为我在跟他交流的时候，总是觉得他像是在内心深处封闭了什么。”
温心半张着唇，愣愣听着医生的话，一时间竟像是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医生是在给她做心理分析似的。
“你、你在说些什么？”顾寒野忍不住皱眉问道，“小念那么小的孩子，他都没经历过什么事情，哪里有什么需要封闭的？”
“顾先生。”医生虽然尊重顾寒野，却知道他是外行，对他解释道，“我说孩子有所封闭，指的并不是他向你们隐瞒了什么事情，而是指他似乎刻意压抑了一些情绪。”
医生的话说完，顾寒野依旧拧紧眉头，似乎仍然没有接受医生的说法。
而温心，一双大眼睛却早已经变得雾气蒙蒙，她靠在顾寒野身上，目光转向一旁的玻璃窗，看向房间中的顾念。
顾念正在玩放在桌上的乐高积木，他就那么安静的坐在桌前，默默拼着积木，认真投入，看上去乖巧极了。
以前每次温心看到顾念这样子的时候，都会感叹于儿子的懂事，如今她却觉得这个画面看上去很违和。
“我这么说吧。”医生换了个角度对两人说道，“你们平常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孩子太懂事，总是超出你们的预期，能承担你们以为他承担不了的压力，让你们不敢相信，满意至极。”
“医生。”顾寒野一张脸变得更难看，声音简直都有些威胁意味了，“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孩子懂事不好？你说的这些，哪一条不是宝贵的品质？”
“是很宝贵。”医生说道，“可我不得不说，这些宝贵品质出现在一个三岁孩子的身上，恐怕就没那么宝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