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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枫终于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温心，问道，“为什么你总说自己是疯子？”
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声音变得咬牙切齿，“他是不是嫌弃你是个疯子？”
终于，顾景枫第一次让温心沉默，无言以对了。
她似乎被顾景枫说中了心事，眼神不由自主飘向不知名的方向，先是茫然，似乎在回忆，继而痛苦，仿佛受到委屈。
最终，沦为绝望，彻底的绝望，眼神中再没有丝毫的光芒。
“你……”顾景枫不用说，从她这一系列表情中已经判断出答案了。
他忍不住伸手指向温心，手指都有些颤抖了，“你这个女人，你难道真的疯了吗？你为什么爱上他？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把你当成疯子的男人！”
温心的眼神从远方转回顾景枫身上，淡淡看着他，轻声开口，“你以为，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你……”顾景枫的手颓然落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心。
似乎不敢相信，这是温心吗？跟他斗了那么多年的温心？
温心啊，那个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越来越强悍的小女孩儿，甚至从来没有畏惧过他，却可以变得这么脆弱！
“顾景枫。”温心声音说不出的空灵，眼神无限哀伤，似乎印证了顾景枫的猜测，“我是一个疯子啊，我不知道我会爱上谁，我也……控制不了。”
顾景枫的唇不由颤抖，温心似乎总能牵动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那一点，“就算你爱上他又怎样？你也不用寻死啊！”
说到底，他还是被温心的放弃所伤，因为她放弃，他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她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温心唇角勾起，扯出一个笑容，“顾景枫，你想没想过，你当年那样的折磨都没有让我放弃，你觉得我现在真想放弃吗？”
“那你为什么……”顾景枫怀疑的看着温心。
“我不想的。”温心轻笑着说，“可我做不到，我是个疯子，疯子的爱情，注定偏执，我爱他，我的爱里，不容许一丝一毫的不信任。”
顾景枫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
温心说的，何尝不是他的心声呢？
“你懂我，是吗？”温心从他眼中看出那层意思，看着他轻笑，“你不只是了解我，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是吗？大哥？”
一句大哥，让顾景枫如遭雷击，定定看着温心，说不出一个字来。
眼中，泪水缓缓落下。
多少年来，他希望温心重新唤他一声大哥，甚至无数次想过，只要温心愿意再叫他一声大哥，他愿意一切回到从前。
他只做她的大哥，保证不做出伤害她的那些事。
可她终于叫他大哥了，却只让他感觉到绝望。
他要失去温心了，真的要失去温心了……
“大哥。”温心轻声呼唤他，像小时候一样，可说出的话，却无比绝情，“你的爱跟我一样，都是那么偏执，不是吗？”
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说出他心底的秘密，“你没有办法碰我，不就是因为我早就已经被顾寒野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