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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
这是一个身穿深色衣服的老者，头发半白，此刻大风迟迟不缓，使其衣服起伏，一身气势震慑全场。
当看到来者后，莫岩脸色陡然一变，而莫东则是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因为来者正是他的爷爷莫麟。
不过，他的脸色也在此时狠狠一变，因为莫岩在见到莫麟到来后，竟然目露狠光，仍然向他胸口落下一掌。
“噗。”莫东当即喷出一大口血，脸若死灰一般，他刻苦不放弃的修炼两年，承受不知多少巨力反噬得到的成果都在这一掌下灰飞烟灭了。
不过，就在那股真气冲入经脉各处的时候，自他体内深处出现了一道紫光，紫光从他体内轻拂而过。
顿时，经莫岩真气所伤的地方恢复如初，而来自莫岩的真气全部消失一般。
“这……”莫东有点发愣，但随即便运起真气，午阳指芒惊世戳向莫岩。
“东儿。”
莫麟身上冲起一股似真气又比真气更为耀眼的力量，这股力量随着他向莫岩扑去时，轰了过去。
莫岩抓起莫东想要用后者做挡箭牌，然而莫麟那冲出的力量是假，真身攻击才是真，并且还有莫东的攻击，虽然他心里不在乎，但多少有点顾忌。
“轰！”莫岩当即顾不得莫东，自己闪身向后撤去，可他低估了莫麟的速度，只来得及做出运转真气，就被莫麟含怒一掌拍飞。
这一掌极重，莫岩撞击在墙壁上，连吐了两口血，不得不盘坐下来稳伤。
“东儿。”莫麟一声急呼，来到莫东身边，探掌就对着莫东身躯查探下去，本来悲怒的脸色顿时一定。
莫东摇头，以示自己无碍，他的目光转向莫岩那里，闪烁着杀意。
“爷爷，他逼我认下盗窃家族秘术之罪，并且强逼我说废去我的修为抵消犯的族规。”
“四长老，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莫麟见孙儿无碍，虽有疑惑，但心中已松了一口气，此刻听到莫东的话，脸色铁青。
“解释？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莫岩睁开了眼睛，扶着胸口起来，面露讥讽。
“我很失望。”刑罚堂的堂主四长老当年也是莫麟亲自挑选安排的，十几年了莫岩都兢兢业业的安守本份，但今天莫岩的表现，让莫麟失望又痛心。
“可怜，你的固执害了你的孙子。”莫岩低眉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莫东，故作遗憾道。
“轰！”莫麟身上灵光如飓风荡漾，陡然双目射出一道冷光，一步冲出，已到莫岩身前，挥掌便拍下。
莫岩脸无人色，但却没有多少惧色和惊慌，这令暗暗调息自己身体的莫东有些警惕。
“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青色光影从正堂内深处闪掠过来，眨眼便挡在莫岩身前。
“轰！”
那人举掌同样灵气荡漾，当两掌碰在一起的时候，这堂内宛如水般沸腾起来，脚下地面震动，连莫东都站立不稳，也让他暗暗吃惊。
莫麟和来人各退一步，莫麟对于来人似早有预料，说道：“二长老，你的修为这些年增进不少。”
“二长老？！”
只见这位莫家二长老，身穿灰衣，头发乌黑，但苍老的脸是掩盖不了其年龄的。
此时，莫家二长老淡淡道：“哪里哪里，仍然比不上家主。”
话是这样说，可其态度语气分明就是把自己当作与莫麟平等的位置上，甚至还有故意挑衅的意思。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这空档的大堂似乎别有通道，一行人从深处鱼贯而出。
当先一人正是莫轩山，其身后则是三长老为首的其他家族长老。
而在莫轩山旁边，莫东还看到了被自己击败的莫石，他心中有些震动，明显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阱。
“见过二长老，见过家主。”莫轩山领人行礼。
但这行礼顺序很不对，竟然将莫麟安排在二长老之后，莫轩山等人会犯这个错误吗，显然这是他们故意为之。
“刑罚堂堂主，私设刑罚，按照族规应当废去修为，打入族牢。”莫麟淡淡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这不合规矩吧，而且四长老是我安排过来，专门调查，镇族秘术泄露一事，至于私设刑罚，这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孙儿的特殊身份嘛。”
二长老笑着说道，有种与莫麟针锋相对的感觉。
“哦，莫东和这家族秘术泄露一事有何关系。”莫麟双眸似有凌厉光芒闪过，语气却不平不淡。
但熟悉莫麟人的都清楚，此时的莫族家主很生气，而在莫家，莫麟是一位行事果断严厉的家主，一发怒，没有人不心神一颤。
就算是莫轩山等人，此刻也是静静站着，没有任何小动作可言。
“看来家主还不知道自己的孙儿犯了何等错误，他作为家族少主，竟然盗取家族秘术，并且用家族秘术资助他族之人，现如今更是促成了一位敌人的诞生，不知家主作何感想。”
二长老声色俱厉，最后还隐隐有质问莫麟的意思。
“我想这件事情二长老应该搞错了，因为家族秘术是我交给他的，为的是让他开脉顺利，至于他用在何处，我想这些都不再族规之中，而且就算他将秘术泄露，但是……”
莫轩山等人还因为莫麟前面的话而面上浮现相互都懂得的笑容，毕竟家主对于莫东的过份的庇护，整个云水城都知晓，可是当那声“但是”说出以后，他们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此地的空气仿若冷上三分，有寒气所化刀剑竖立在众人身边一样，冰冷刺骨。
“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他进行审查，又有什么胆量对他动手，竟然当着我的面将我孙儿废掉，你们当我这个做家主的是个死人吗。”
莫麟三声沉喝，宛如雷霆一怒，在他对面的莫轩山等人无不感觉胸口压抑，沉闷无比。
而莫石更是有一种天塌之感，首次感受到了家主的实力强大，要不是其父守护他，他可能遭昏迷过去了。
但是，他呼吸急促，看着脸色苍白的莫东，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
因为，他听清了莫东被废！
“家主何必这样生怒，国有过法，家有家规，这莫族之法，是一代代祖先完善制定下来的，在族规面前就算是家主也要一视同仁，而根据族规，四长老并没有违背什么，不过是手段严厉了一些。”
二长老轻轻扫了一眼莫东，淡淡说道。
“手段严厉？”在莫麟背后的莫东气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他冷冷的看着这位家族除他爷爷外最强之人。
“是不是将你孙子杀了，也可以说是手段严厉。”莫东冷声讥讽。
二长老脸色一沉，冷厉的眼睛扫了莫东一眼，有雄厚气息在酝酿，谁都知道他有一个痛，就是没有留下后人，否则的话，争夺家主位置哪里会有莫轩山的事情。
“只要他犯了错，依据族规理当如此，我绝无半点怨言。”二长老淡淡道。
“二长老高风亮节，果然是我辈楷模。”三长老当即恭维，莫轩山的人也点头称是。
“如果只因为他是家主的孙儿，便无视族规，那么这族规形同虚设，岂不是不尊敬先辈们。”那因为二长老而活命下来的莫岩正义凛然说道。
“你们都这样想。”莫麟的眼神有些昏暗不明，他扫过莫轩山等人的脸，这些人心中无不一跳。
不过，莫轩山等人要真怕莫麟也不会与后者做对。
“就算家族秘术是家主您传给他的，但是他将此秘术泄露出去，并且还培养出了秋家这样一个敌人，按照族规，四长老做的并过份。”
三长老看了眼二长老，立刻就有了底气，其他人见三长老开头，立刻附议。
“好的很。”
莫麟呢喃一声，仿佛是无话反驳，忽然不怒自威的双目扫了一眼莫石，“我记得，今天东儿和莫石在擂台战上比试，东儿赢了莫石。”
提起这个，莫石因为被莫麟一眼扫过心惊肉跳之感就变成了屈辱和愤怒。
“好在莫东现在被废。”
眼睛扫过脸色苍白不见好转的莫东，莫石心里安慰不少，可就在他移动目光的时候，发现莫东正向他看来，那眼中的冷意，使他暗暗吃惊疑惑。
而说起莫石败于莫东，莫轩山等人脸色不变，只是都看向莫东，那眼神似乎有些庆幸和复杂。
莫东如此天资若是成长起来定会对他们有极大的威胁，所以莫东被废，他们庆幸，复杂是他们培养且赋予期望的莫石竟然败了。
莫麟继续说道：“二长老，你可知莫东的资质几何，你可知你这一动手，废掉的不仅是我族少主，还是我们家族的希望。”
莫麟声音平淡，可说的话却透露着不可置疑的威势。
“家主说的太严重了，难道家主认为您的另一个孙子莫石担负不起家族的希望吗。”二长老还没说，莫岩就摇头，并不觉得废掉莫东算什么，还很有深意的反问，其双眸射出锋芒。
莫东击败了莫石，年龄比莫石小整四岁，谁都看得出来莫东资质比莫石高的多，此时莫岩的话就像是在对莫麟这个家主威严的挑战，就好似说，我已经废掉了你的孙子，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在莫岩话毕后，大堂的气息突兀般压抑起来，但莫轩山等人的双目却闪烁不定，甚至隐隐是向莫麟逼迫。
莫岩的话也可以说是他们对莫麟的一次深层次的试探，也是首次向莫麟这个家主伸出爪牙，莫东就是那个饵。
毕竟在二长老的支持下，以及家族半数长老的拥护下，莫轩山一派逆袭的机率很大。
“两百多年了，莫家从未内讧过，我愧对祖先，愧对先烈。”一声叹息响起，莫麟的脸色在这一刻有些苍白。
莫东能感受到爷爷心中的波动，不过此时的他修为还很低，并不能做什么，而且此时的情况，可不是他一个小辈能参与的。
而莫岩的胸中骤然爆发出了极致的不安，只见此时莫麟的目光猛然看向他，眼神有着一抹肃杀。
“你们既然不服我这个家主，那么就以族规重新清洗一下家族……根据族规第一章第一条，忤逆家主令格杀勿论！根据族规第二章第一条，知法犯法，当杀！”
莫岩身体向前踏出一步，二长老脸色一变，身上散开修为想要抵挡什么，莫轩山等人也脸色狠狠一变。
而身后的莫岩则面露惊恐，就要向后逃去可刚有行动，陡然脸色一僵，只见他胸口多了一只手。
随即，莫岩胸口塌陷横飞出去的时候气息已经全无。
见莫岩被莫麟当场格杀，三长老等人都被其凌厉雷霆手段一震，此刻莫轩山眼中闪过杀机。
“就算你是家主随意杀死位高权重的刑罚堂堂主，也过份了吧。”
二长老向前踏出一步，神色含怒，三长老等人露出修为，将莫东和他爷爷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