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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认尸人
“能咋办？”张小嘎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呢，大不了去网络办那头说一声，让他们把网上的流言删一删呗。”
“你就等着张局来找你问话吧。”李武旺轻笑一声，转头就进了办公室。
其它在场的也都哈哈一笑，全跑了。
等张小嘎一个进办公室时，马丽妮一手拿着手机，一面对着李武旺正说呢，“……你看这条，说得像模像样的，我还真不知道，你那解剖室那里的无头男那么厉害。成鬼也是一代霸王啊……”
张小嘎现在对鬼这个词很敏感，当即就问：“什么事？你又在网上看到了什么？”
“嘿嘿嘿，当当当！咱们县里的无关鬼上了热搜了。你看看，难怪张局和县里的领导们要炸毛。”
说着马丽妮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张小嘎。
“我晕了，这写的是什么啊？咱们这儿有这么恐怖吗？”
（我从没听说过无头鬼这么厉害，哈哈，居然会跟着人，楼上说的是真事吗？）。
（有图有真像，看后头那个黑影，没头的吧……）。
（楼上的鬼是人扮的，鉴定完毕！）。
（话说大家都没认真看吗？听说这人倒底是谁都不知道，那警方也太无能了吧。怪不得人家死得怨气冲天，非得化为厉鬼出来到处浪……）。
（不好说吧，要是我，肯定要弄个和尚道士什么的，画点符把这家伙镇压罗！）。
（都说死后入土为安，还是先把这家伙埋了吧……）。
（楼上有理，+10086）。
这上面说得可真热闹！啪，张小嘎将手机关了，现在他的脸色难看，这事闹得有点大了。
“这是什么地方的帖子？”张小嘎瞪着眼问马丽妮。
“本县的贴吧，不过，因为有图有真像，好多人转载，热搜榜都快上去了。你看看，只差几位数就进前十了。”
“我现在就给网络科打电话！”张小嘎现在简直一脑门的官司。
“别上火了，这事急也没有，你当咱们张局来这么早，他能不往那头打电话？也许今天就能查到些什么呢。”李武旺抖了抖手里的报纸，呷了一口白开水。
“哎，我说李法师，你怎么就不乐意喝茶喝咖啡呢，非得天天喝开水。”
马丽妮伸手拿手机时，正好看到李武旺那喝水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茶呢。
马丽妮一句话打断了张小嘎的思路，他一时忘了问李武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事啊，你还是别问了……”张小嘎这时刚插了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有人喊，“我是无头男的亲戚，我来认尸！”
就这一句话，把全办公室的人都引得往外看。张小嘎干脆几步就出了门，跟外头来的那个认尸家属碰了面对面。
“你就是来认领尸体的？”
张小嘎对着这个二十上下岁的年青人充满了怀疑。因为这人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由其在对着他时，那眼神闪烁的太明显了。
“来来来，快进来，你不是来认人的吗？对方是什么人？本职工作是什么？你最后见他时，是什么时间？”
李武旺从张小嘎身后走出，一连串的问话把那人问得目瞪口呆。
“不是，我来认个尸体，你怎么还问这么多问题？”
这时，张小嘎和李武旺对视一眼，张小嘎突然把脸往下一拉，“少罗嗦，跟我来。咱们到了审讯室再说！”
说罢，张小嘎和李武旺一前一后，把这人夹在中间。只是对方似乎并不想跟着，迟疑着站立不动，叫李武旺直接推了一把，“想什么呢？你不是要领尸体吗？这是正常程序，快跟着走。”
年青人左右一扫，全是警察，原来这会马丽妮和郭庆明也跟了上来，正好一左一右，也在这人附近。
几步路，让这小子走了能有五分钟的时间。这让马丽妮十分不满，“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啊！”
“我，我这不是在想，想嘛……”
想什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可审讯室的门已经到了。
“好了，你就坐对面吧。”张小嘎一推门，示意他往里进。
“可，可是，警官，我只是来认尸的家属啊。”
那年青人站在门口，一脸不想进门的迟疑样子。却叫后头的李武旺一把住了进去。
“好了，现在好老实交待，你跟那无头男是个什么关系？看你这年纪也不可能是他儿子。”
“我，我，我是他二叔家的儿子，是他堂弟。那啥，我真是来领尸体的。”
“先说说死者叫什么名字吧。”张小嘎坐在正对面，李武旺则挨着他坐在一旁。
“我，我堂哥，堂哥叫刘天。”
“刘天是吧，他多大年纪了？”李武旺紧跟着就是一句。
“啊，大，大概三十多了？”
“具体点！三十几了？”张小嘎眼一瞪，非常有气势质问。
“我，这外我真不知道。谁天天关心他多大了？我们只是堂兄弟，又不是亲兄弟。”
张小嘎和李武旺对视一眼，各有心思，在场只有马丽妮一个人奋笔疾书，做着记录。
“那你这堂兄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以何为生？”
“这，这，他好像是做生意的吧。走的地方挺多的。也知道的也不多，谁成天关心别人的生意啊。反正我不太清楚。”
“你是根据什么判断，这无头男尸是堂兄的？毕竟现在他没有头，我们可是检查过，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痣和胎记。”
“这，这个，反正我跟他挺熟的，一看他身形就知道人是他。”
这话说得，连正在做笔录的马丽妮都忍不住瞅了他一眼。
“你堂兄结婚了吗？他家中现在有什么人？”
“这个，当然应该结婚了。他家，只有二叔俩口子吧。”
“他家几个孩子？”李武旺突然问道。
“啊，几，几个孩子？大概二个吧。”
“我叫什么名字？”张小嘎继续问。
“我，我叫王，不，我叫刘成。”
张小嘎眼一眯，“今年多大？”
“二十三。”
“你哥叫什么？”李武旺突然问道。
“我哥叫王、我哥叫刘天。”
“干什么的？”
“啊，跑运输的。”刘成现在的脸上都冒了汗，他可没想到，只是来认个尸体，居然会被问这么多的东西。
“你二叔他们怎么没来认尸，而是你来？”
“这个，这个不是离得太远嘛。要不是听县里说，有个无头男鬼成天在外头晃，我也想不到来这里认人啊。”
“你哥是干什么的？”马丽妮突然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养牛的！不，做生意的。”
“说实话，倒底是养牛的还是做生意的！”张小嘎厉声问道。
“是，是，是做生意的，我们那儿养牛往外卖，可不就是做生意的。”
“你哥叫什么？”
“我哥叫刘成。不，我哥叫刘天。”
这时，郭庆明拿着手机给这人直接照了张像。转头就把这头像发给了下头所有的派出所。
并在后头加了一句话：“这人谁认识？”
这时，被问得头昏脑胀的刘成似乎也发现了郭庆明的动作。他当即怪叫道：“我不认尸了，放我走。”
说着，他站起来就想跑路。
张小嘎猛地从对面站起，对着他就是一下，把刘成一拳就打得又坐回了椅子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武旺轻松一摇手上的手铐，反手间就把人拷在了椅子上。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没犯过法，你们不能随便抓人！”
张小嘎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冷笑一声：“是啊，我们是不能随便抓人，但是了，谁让你乱认尸体呢。现在，老实给我说清楚，你是谁，来干什么的？为什么胡乱认别人的尸体？认回去想做什么……”
审讯室里一直有张小嘎坐阵，对着那人反复提问，可惜对方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认错了人。让张小嘎和李武旺也找不出什么好办法撬开他的嘴。
不怪他们对这种认错人的家属态度奇怪，实在是这个自称刘成的家伙前言不搭后语，几乎可以说是谎话连篇了。
这样奇怪的认尸人，怎么可能不叫张小嘎他们心生疑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