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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最黑暗的时期
最近几天对张永亮来说，简直就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
他甚至觉得，当年在街头打拼，连饭都吃不上的那段日子，跟现在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这两天，无数不好的事情就像事先约定好似的，一股脑地蜂拥而至，压得他有种喘不上的感觉。
此时呆在审讯室里，他反而觉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好好得歇一歇了，他实在是有点累了。
“上边对你近期的表现非常失望，居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个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原本只有张永亮独处的审讯室内，更加诡异的是，这人影看上去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极不真实。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张永亮却是表现得非常淡定，完全没有诧异的感觉，那模样分明就是正在面对的，不过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失望？那又如何。”张永亮的语气非常平淡：“无非就是被你们放弃，然后再派别人来接替我的工作罢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害怕过，害怕被抛弃，害怕很多很多事情，但当害怕的事情真要降临的时候，他反而看开了，所有负面的情绪瞬间消失了。
“你倒是想得开。”人影的声音清冷，语气里不含一丝感情，跟林萧所有的系统在萌萌出现明的提示音相比，都不遑多让：“难道你不知道被放弃的后果？”
张永亮苦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可能比很多人更清楚。
被放弃之后，很快就会被人‘清理’，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干净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他曾经按照指示，出手清理过许多被放弃的人。
张永亮看着黑影，缓缓说道：“你是负责清理我的？”
他依然保持着淡定，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可他完全乞求对方放过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那样做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只是会自己更加没有尊严。
“不。”人影的口中只出现了一个极其短促的音阶。
“嗯？”张永亮的眼睛亮了，人影说的话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不过他很快就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疑惑，因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风格。
人影看出张永亮的心思，说道：“不用怀疑，我没有说错，你更没有听错。我不知道上边这次为什么会做出不同于以往的决定，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来就是通知你一下。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语音刚落，还没等张永亮有所反映，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张永亮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上边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清楚的知道，上边绝对不会是为了让他保守秘密才这么做的，如果只是想保守秘密，直接让人把自己干掉会更简单、更直接，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佳人选。
想了半天，始终理不出个头绪，张永亮最终选择了放弃，决定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
深夜，林萧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夜里风大，他不自觉地捏了捏衣领。
刚才他睡得正香，突然接到一通奇怪的电话，那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号码，对方只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约他到这里见面。
如果放在得到系统之前，他绝对不会赴这样的约，大半夜孤身一人到这么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总让人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不过在有了系统之后，他的胆子明显大了不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只略微考虑了一下，就赶到了约好的地址。
出于谨慎考虑，他在来的路上给韩雪打了个电话，韩雪答应立即往过赶，不过这会儿离得比较远，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萌萌刚到这里就把他扔下，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了。
想起这个林萧就想吐槽，萌萌是虚拟出的人物，也就相当于是系统本身，可是却总是不好好呆在他身边，每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一辆面包车驶到林萧身边缓缓地停了下来。
有人从车上下来，紧走两步来到林萧面前，说道：“萧哥，让你久等了。”
“王超？”借着车灯的光线，林萧看清来的人是谁。
他跟王超谈不上认识，更没有交情，只是上次处理林欣欣被绑的事情时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实在想不出王超大半夜约他出来的原因。
“把人带过来！”王超朝车的方向挥了挥手。
就见张彪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拽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嘴里骂了两句：“你他娘的快点，别装死。”
“这是什么情况？”林萧有些疑惑，不知道王超这唱的是哪一出。
王超又挥了下手，张彪立马一脚踹在那人的身上：“听不见萧哥问？快说你他娘的干了些什么。”
“我……真的不关我的事，超哥，你放过我吧。”那人哀求，说话时有点口齿不清，看样子是挨了不少揍。
张彪又是一脚踹了上去：“还他娘的嘴硬，跟你无关我会把你带到这来？不想死就赶紧说。”
“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超哥认识那小记者啊，要早知道，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敢干啊。”
“记者？”林萧从他们的对话里，已经猜出了大概：“你说的是洪晓燕？”
“好像是姓洪，我不知道是不是叫洪晓燕。”
林萧终于明白王超为什么大半夜约自己出来了。看样子是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洪晓燕被报复的事，而且还知道了林萧跟洪晓燕认识的事实。
林萧不得不佩服这些混混，有时候还真是神通广大，办事效率甚至比警察还高。韩雪那边还没查出头绪，王超这边已经把人逮到了。
“谁让你做的？”林萧问道。
虽然早就猜到是金瑞地产的人干的，但那毕竟是猜测，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这……”那人有点犹豫。
不过当张彪又一脚踹上去后，这一点犹豫立即消失了：“是朋友的朋友介绍过来的，据说是地产公司的经理。”
林萧点点头：“很好，警察一会儿就到，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如实对警察说明。”
“警察？这可不行。”那人回答的非常干脆。这种事情要是让人知道了，他以后就别想在道上混了。
“不想活了是不是？萧哥让你干嘛就乖乖给我听着。”
张彪又是一阵拳脚，可这次那人却是紧咬着牙关，死活不肯松口，倒是有那么点宁死不屈的感觉，看着真还有几分骨气。
林萧阻止了张彪打人的动作，说道：“我跟一会儿过来的警察是朋友，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可以替你求情，让她保你没事。”
“真……真的？”那人动心了。
在报复洪晓燕这件事上，他可是有意图强.奸的嫌疑，虽然只是意图，不见得能构成重罪，但要是真的能完全脱身，那是再好不过了。
林萧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人看到之后立马低头盘算起其中的利害关系，韩雪正好在这个时候到了。
韩雪看到王超跟张彪后，微微皱了下眉头，对林萧说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萧跟在韩雪身后，走到一边。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跟他们混在一起，会让我很难做。”韩雪抱怨。
上次在废弃工厂放走王超的时候，她就顶着很大的压力，直到现在李强还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王超安排的。想不到林萧居然跟王超相约见面，而且还把她叫来。
林萧耸耸肩：“知道啊，可你为什么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跟他们混在一起的理由。”韩雪坚持自己的想法。
林萧指了指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家伙，说道：“看见那个人了么？洪晓燕就是被他打的。”
“真的？”韩雪惊呼。
洪晓燕是她的闺蜜，自从洪晓燕出事，他就一直想查出是什么人动的手，但是却一直没有结果。这让她心里非常愧疚，甚至好几天不敢跟洪晓燕联系。
“他刚才亲口承认了。”林萧道：“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他。”
“这不可能！”韩雪哪里肯答应，这可是向她闺蜜动手的人，她要是没穿警服，可能早就上去把人活撕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林萧让韩雪冷静：“他不过是收钱办事的人罢了，我们真正要对付的，应该是那个幕后的黑手。”
虽然不情愿，但韩雪知道林萧说得没错，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萧继续说道：“刚才我跟他说过了，只要他说出幕后指使的人，就保证他没事。”
韩雪狠狠地向林萧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可真行，这种要求也敢答应。我都不敢保证。不过，只要他肯出面指证，我个人可以不再找他麻烦，并且帮他求情。”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对方不肯指证，她就算拼着脱掉警服的危险，也要狠狠地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