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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凑局
“屁股都给老子坐痛了，在哪里呀？”胡胖子瓮声瓮气说了一句，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看样子胡胖子今天来这里是真的想赢钱的，一说到有赌局可以加入，胡胖子看起来精神都好了很多。
“两位这边请……”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胡胖子还特意去端起托盘，跟我一起往赌桌那边走。
别看胡胖子这一个端托盘的动作，这更加说明胡胖子这人不计小节。
很多时候，表现出像胡胖子这种慷慨的模样的人，总是会在一些小事上显示出高人一等的细节，比如有人请客吃饭，表现得很像大老板，那饭局上开酒的，递烟的，就绝对不是是这个请客的人，反而都是这样的人等着别人给他倒酒，递烟……
胡胖子自己端着托盘，也根本没有让我代劳的意思，这也能看出胡胖子内心中是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平等的朋友。
我们跟着服务员一起来到了这张赌桌上，就看到赌桌边上已经坐着三个人。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双鬓斑白，眼神孔武有力，手上叼着一根雪茄，靠在赌桌上，手上一块金表格外吸引眼球。
在中年男人不远处坐着的是一个秃头，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打扮中规中矩。
最后一个则是坐在一旁拨弄着指甲油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四十上下，一手红色的指甲油相当显眼，一件貂绒的坎肩让中年女人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胡胖子随便往桌上一扫，凑近我低声说了一句：“兄弟，咱们出来玩儿，就别想着靠运气赢钱，而是靠本事……”
胡胖子一句话让我心中揪紧，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赌徒去赌场那肯定是靠运气，但是老千赢钱，就是靠本事。
难不成胡胖子这句话是在暗示我一会儿在赌局上他会出千？
我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其实在面对任何一个陌生的赌局的时候，我都是紧张的，因为我根本不熟悉这个赌局，我也不知道赌局上是否干净……
就像在元哥场子里见识到的，黑寡妇想去套路那个胖子，结果却被人家反套了几千万……
我和胡胖子对坐，胡胖子好像是为了避嫌，特意让我坐在了中年女人和秃头中间，他坐在我的对面。
一落座，胡胖子就给我分过来一万的筹码，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开始和赌桌上的人打招呼。
“大半夜的能凑一桌，就是缘分啊，各位大哥大姐，下手可要轻一点……”胡胖子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不过最后眼神落在了那个中年女人身上。
我顿时对这个死胖子无语了，难道在他的脑子里无时无刻都离不开女人么？
“听小弟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中年女人也是非常客气地带着笑容和胡胖子打招呼。
胡胖子笑道：“跟着老爸一起来刘县做生意，趁着老爸不在家，带着兄弟一起过来娱乐一下……”
胡胖子说话的时候虽然显得很随性，可是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都会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停留一会儿，我知道他肯定是在通过自己的本事打量这些人，从他们的外貌判断一个人的身份。
这胡胖子看起来不着调，但通过几个小时的相处，我也能感觉出来他绝对是有真本事的，说不定就跟这几个人说话的期间，胡胖子对几个人的大概身份都有了解了。
几个人互相客气了几句，我也打了一声招呼，最后服务员才拿来一副崭新的扑克，玩二十一点。
我心中已经决定，不管胡胖子今天会不会在这里搞事情，我都必须要安分一点，可能是张十七的事情让我有些后怕，虽然这是我自己参加的赌局，但我也不想招惹是非。
刚刚服务员在招呼我们的时候也在跟我们暗示这里是收台费的，也就是那种没有荷官，专门依靠赌局抽水赚钱的场子。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从胡胖子的话中我就觉得这里的老板不是一般人物，就算这里二十四小时营业，一个场子只能依靠抽水赚钱，那绝对不算是赚大钱的。
而且……胡胖子之前也给了我暗示，不管能赢多少都能带走，这也是在变相说明，从赌客身上赢走的钱，说不定就是从场子里赢来的，这些桌上的赌客看起来是凑局，但极有可能就掺杂了赌场的人。
很快赌局开始，最开始是那个中年人坐庄。
二十一点的玩儿法很简单，也很具有娱乐性，不同于百家乐，炸金花或者斗三公这种快速的流水玩儿法，一局下来可能就要花费很多时间，也很考验玩家的胆量与心理素质，而且这也是少有的庄家和闲家非常公平的一种赌局，因为庄家不会有依靠“黑红樱方”这种规则下同点数吃钱的规矩。
我抱着娱乐的心态，随便往桌上扔了二百的筹码，胡胖子那边一开始也很谨慎，中年女人和秃头和我们一样，刚开始大家好像都玩儿得不是很开，像是在互相试水。
我知道在看人方面我是一个外行，可是在赌桌上，我有一种连狐狸都惊叹的抓千之眼……
我发现在学会了很多千术之后，只要赌桌上有鬼，我基本上很快就能看出来，而且还能找到其中的破绽，这一点，曾经让狐狸也对我刮目相看。
比如上一次在贡州刀哥那里，狐狸就没能破解那个荷官单手出千的千术，可我却看出来了。
前几把我都是试水，随便往赌桌上扔筹码，每一次停止要牌或者点数爆掉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去观察其他人的动作以及他们眼神之间的交流。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不是没有道理，一个老千想要出千，眼神和动作非常重要。
今晚上我的手气不是很好，连下五把都是爆掉，庄家那边手气也一般，很多时候杀小赔大，但最后下庄的时候赢回来了，捡了个不输不赢。
玩了几圈之后，中年人让胡胖子上庄，胡胖子一口答应。
可是胡胖子上庄的第一把我就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