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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生机(1)

作者:大名府白衣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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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 生机(1)

    皇宫国库不比私家府库,一万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明宫少修缮几座殿宇便是够了。

    李承乾放下茶盏,继续道:“父皇听闻蒸馏酒乃是御妹夫亲自酿造,龙心大悦……”

    说着,李承乾对白简使了一个眼色,“白总管,宣旨吧?”

    “臣房俊……”

    房遗爱正要起身接旨,却被白简按了下来,“万岁有召,房俊座听即可。”

    此言一出,房遗爱心间一凛,连忙起身拱手道:“万不可如此。”

    见房遗爱执意起身,白简苦笑一声,朗声道:“房俊酿造出蒸馏酒大功一件,特赐婚秦京娘、谢瑶环入状元府为妾。”

    白简话语出唇,秦京娘、谢瑶环连忙起身道:

    “臣女叩谢天恩。”

    “微臣尚仪院司籍女官谢瑶环,叩谢万岁天恩。”

    不单是二女喜笑颜开,就是高阳、襄城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眼下李世民圣谕示下,无疑是给了房遗爱一块挡箭牌,如果邹应龙等人再来拿纳妾一事做文章,房驸马可就有话要说了。

    谢恩过后,众人重新入座,眼望李承乾和白简,房遗爱心中颇为疑虑,“万岁身在前线,为何对长安城中的事物如此了解?白天邹应龙等人刚刚闹事,晚上圣谕就到了?”

    看出房遗爱心间的疑惑,白简含笑道:“房驸马,此事可全仗太子爷请奏。”

    在白简的提醒下,房遗爱豁然开朗,举杯看向李承乾,正色道:“多谢太子殿下成全,房俊没齿难忘。”

    “不消御妹夫没齿难忘,只要好生对待本宫的三位妹妹即可。”

    李承乾一语双关,即在妹妹面前卖了人情,又向房遗爱表明“襄城一事……”有他担待。

    此言一出,席间笑语晏晏,其中以襄城笑的尤为灿烂。

    “玉儿敬兄长一杯。”襄城举起酒盏,带着感激的目光对李承乾道。

    “玉儿,为兄敬你才是。”李承乾举杯对饮,喟然道:“先前连累玉儿受尽折磨,萧锐死得其所,再不要提起。”

    因为同盟的关系,李承乾对房遗爱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观,眼下这番话有很大程度是刻意说给房遗爱听的。

    襄城神色略显萧索,微微点头后放下酒盏,正要开口却被李丽质拦了下来。

    “姐姐,这些天在状元府过的如何?”李丽质白了房遗爱一眼,刻意朗声道:“某位登徒子不曾欺负你吧?”

    “我!”房遗爱被噎的一阵气结,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丽质,呢喃道:“丽质!怎地变得如此刁钻了?”

    李丽质闻言吐了吐舌头,高阳随即插话道:“臭房俊,我们姐妹原是这样的!不喜欢吗?我这就回宫。”

    “别,别,千万别!”房遗爱一把攥住高阳的玉手,苦着脸哀求道:“漱儿,你就忍心舍我而去么?”

    “千不念万不念,念在你我的孩儿……”

    说着,房遗爱猛然一拍额头,起身夹起一块醋溜鱼片儿道:“漱儿,快吃些鱼片儿,别饿着大官儿。”

    房遗爱将鱼片送到高阳嘴边,含笑道:“公主,赏个小脸儿吃了吧?”

    话语出唇,席间哄堂大笑,大家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房驸马,竟然还有如此忸怩、谦卑的一面。

    一时间正厅中笑语嫣然,大家有说有笑,相比之下长孙府却是萧索非常。

    长孙无忌端坐在书房之中,身旁岑懋将身站立,而在他们面前的茶桌上,则摆放着一只摆满箭头的木盘。

    长孙无忌手抚箭头,眼望这些个沾着鲜血的兵铁,喃喃道:“这都是冲儿所受之苦哇!”

    “九十八支雕翎箭,射在冲儿身上,刺在老夫心间呐!”

    说着,长孙无忌悲愤满腔,竟自落下了两行清泪。

    这些箭头都是太医署的医官从长孙冲身上起下的雕翎,虽然足足有九十八支,但绝大多数都是长孙冲死后射在身上的。

    “恩师保重身体。”岑懋见状立时戏精上身,噗通一声跪在长孙无忌面前,声泪俱下道:“冲兄长为国捐躯足以名垂青史,只恨那罪魁元凶仍逍遥法外。”

    “不错!”听到岑懋的提醒,长孙无忌奋然点头,“哈迷蚩、房俊!老夫定不与你等干休!”

    哭了一会,长孙无忌取出手帕,擦拭泪痕过后,喃喃道:“先前津儿三兄弟去到状元府讨要说法,却没成想被房俊用计唬了回来。”

    “贤契且坐。”长孙无忌捧盏呷了一口凉茶,喟然叹道:“贤契可有妙招,将房俊置之死地?”

    岑懋一双豆眼儿转了几转,目光谨慎的朝门口张望几眼,刻意压低嗓音道:“学生有一计,定能叫房俊遗臭万年。”

    长孙无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问道:“何计?”

    “先前因为那首童谣,长安城中一众试子分为两派,一派袒护房俊,一派力斥奸贼。”

    说着,岑懋目光再次看向房门,确认没有“隔墙之耳……”后,喃喃道:“他们约定三日后在五凤楼辩论,到时只消派人前去放火,烧他一个映天红!”

    “什么?火烧五凤楼?!”长孙无忌眼望岑懋,心中暗暗赞叹:“好一个狠毒的后生!”

    “不错,只要五凤楼火气,那帮试子在劫难逃。到时大家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房俊头上!”

    “可五凤楼乃是皇家酒楼啊!况且一众试子何罪之有?平白叫他们丧身火海……老夫于心不忍、良心难安。”

    见长孙无忌犹豫不决,岑懋计上心头,看准恩师的心病下了一剂猛药,“恩师,我那冲兄长又有何罪?”

    “这个……”长孙无忌眸中云谲波诡,沉吟了半晌,最终一拍桌案,“此事要做的周密!”

    “恩师但放宽心,此火一燃定叫房俊遭劫难逃,名声、清誉一扫而空!”

    见岑懋说的信誓旦旦,长孙无忌疾首蹙额,忧虑的道:“五凤楼乃是皇家酒肆……”

    话说一半,长孙无忌略微沉吟,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随即涌上心头。

    “长安试子多是勋贵豪门,况且支持房俊的试子多是国子监生员,若是他们命丧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