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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淡漠地看着顾未眠几人所在的方向。
宁月桐就站在说话的那位老专家的身旁。
因为穿着工作服，宁月桐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明艳。
但是腰背却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
这是科学的力量，对抗科学以外的任何因素，包括权利、金钱……
这也是他们所坚守的一块土地。
段西深可以越过他们拿到前面的号牌。
却别想要踏足这块领地分毫。
就连一旁中科院的几位院长，看着顾未眠的脸色也不见多好看。
而和顾未眠一众通行的几位原本隶属于中科院的专家们，此刻更是冷汗涔涔。
生怕这几位谴责他们公器私用……
其实不过只是安排了一个排号而已。
虽然这些人都没有说话。
但是这种无声的谴责和蔑视，却比某些说出口的骂街的话，更让人难受。
这种打从心底的看不起。
让被孤立的一方，从内心开始怀疑自己。
段西深当然不可能怀疑自己，男人脸色微微发冷。
碰到这些个硬骨头，很是麻烦。
强权可以让他们折腰。
但换不来他们对顾未眠的尊重。
顾未眠作为他的女儿，今天被无声地羞辱了。
而因为他之前的安排，现在更是骑虎难下。
走，也走不掉。
站，又站不直。
怕是要被这些人扒光了外衣，肆意羞辱和嘲讽完了以后，才能脱身。
他偏头看向自己的秘书。
洪秘书点头，脚步一转，离开了展厅。
而展厅中央，院长率先打破了僵局，
“好了，他们已经让开了，也轮到你们了，你们的资料呢？”
他声音淡淡，没有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最终，还是看各个团队的科研成果。
巫叶舟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个浆糊桶里，说话动作都变得吃力起来。
来之前，他确实准备了一些东西。
却是匆忙。
且也不过都是老套的那些玩意儿。
在场的人，即便没看过他们的资料，听也都是听过的。
唯一亮眼的，大概就是顾未眠之前帮他们解决的那三个难题。
比起宁氏集团已经做出了半成品来说，差的太远了。
巫氏航空的队伍中，几个科研专家，脸色也不好。
他们不敢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幕，微微低下了头。
其中最难熬的……莫过于跻身航空事业几十年的领头专家方博士。
他羞红了脸，备受打击地站在原地。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像是已经使用了几十年的塑料盆，又薄又脆，轻轻一敲，就成了劣质的碎片，空出一大块来。
他叹了一口气，低头，正要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文件。
手背一凉。
是顾未眠。
她从方博士的手里拿过了那个公文包，低着头，翻找起来。
方博士有些懵懂。
顾未眠这是在干什么？
她拿过公文包以后，翻找了一下，似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咦，那份资料呢？”
方博士呆呆地问顾未眠，
“什么资料？”
顾未眠疑惑地道，
“单晶叶片的技术资料啊。”
她的手一顿，
“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