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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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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呼啸的狂风和周围遍地负伤战士的哀嚎,李白把剑从还温热着的尸体中拔出。虽然已经刺穿了无数只怪物的胸膛,但望着漫山遍野源源不绝的野兽,一向淡定的李白还是显得有些绝望。周围的大唐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自己的白衫也早已被染得鲜红,面对奔袭而来满口獠牙的怪物,李白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青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喂!快点起来,待会赶不上稷下学院的选拔了!”刘备一边冲着李白大喊,一边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原本躺在地上的李白刷得一下坐了起来,冒着满头的大汗,不断喘着粗气,看样子,着实被刚刚的噩梦吓得不轻。

    一旁的刘备则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怎么,我给你吓醒了?”

    李白只是侧过头呆呆地看着刘备,嘴里也说不出一个字。

    “哎呀,你就是变哑巴了,也得给我赶紧收拾收拾出发,再不走真来不及了!”说罢,刘备将李白的青莲剑一把甩给他。

    “我又不去参加那个什么侍卫选拔…….”李白接过剑,回过神来稍显不耐烦地答道。

    “你昨晚上喝酒时候还说今天要陪我去呢哈,别跟我耍赖!”刘备一把拽过李白,就这样两个人半推半就着出了门。

    在去往稷下学院的路上,刘备一改往日的健谈形象,全程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快步走着,倒是李白时不时跟他聊上一些有的没的,可能因为不太习惯刘备突然间如此安静的状态吧。

    走着走着,身边的人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李白这才发现,原来稷下学院就在不远的前方:白色的石墙包围着整个学院,围墙内三座近乎一模一样的学院大楼成掎角之势建成,周围还错落排列着一些稍矮小的房屋,所有建筑全部是都白墙黑顶,远看过去气魄宏伟、严整开朗。

    “你在这等着,我去报个名。”刘备叮嘱着李白,一下子扎进了学院门口的选拔报名处前排队的人群中。

    李白则倚靠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双手叉在胸前,用眼睛不停打量着周围络绎不绝的报名者。这过往的行人中,虽然衣着打扮各式各样,但基本上每人手中都持有武器,估计都是五湖四海专程赶来参加这个侍卫选拔的。看来这稷下学院的影响力真是很广啊,怎么自己之前就没太留意过呢?

    不一会儿,刘备手里拎着两个手牌回来了,并把其中一个直接丢给了李白。“给,这是你的,拿好了~”

    李白下意识地一把接过手牌,上面写着“一十六”。难道,我是第十六个?

    “哎?不对啊,我又不参加这个,你给我报名干什么??”李白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过来。

    “木有事,你看你武功这么高,就试试呗,就当给我做个伴了哈哈哈!”刘备坏笑着从李白身边走过。“走啦,赶紧跟我进场吧!”

    李白一脸埋怨地看着刘备,但又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进了学院的大门。

    本就宏伟壮阔的学院,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壮观。从学院正门进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临时搭建起的木制平台,台子上面整齐地站着一队穿着盔甲的官兵,一看就知道应该是朝中派来监管这次选拔的人。

    稷下学院虽然建在长安城内,但是存在的年头可比这长安城久远多了。学院内的三大长老:夫子、墨子、庄子,三人都有着强大的能力。夫子武力超群,相传从古至今没有人能战胜它;墨子最擅长机关术,参与了当时稷下学院的建造,后来还亲自设计了如今的长安城;而庄子则掌控着非凡的魔道力量,可能是继太古魔道姜子牙后,最能操纵魔道的人类了。总之,稷下三贤所掌管的这所稷下学院,并非完全受大唐女帝所管制,更多的是以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存在着,或者说,稷下学院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传承知识,维护一个和平的人间界。

    这时候,那高台上突然有个士兵朝着下面的人群喊起话来:“下面的人都听好,你们手里牌子上数字小于二百的,都先跟我过到这边来!”说完用手一挥,指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李白一看,那自己这十六号也是在范围内呀,也得跟着走咯。刚挪动了几步,发现不太对劲,回头一看,刘备还待在原地没有动。李白正要开口,只见刘备朝他摆了摆手,亮出了自己的牌子。

    “你先过去吧,看这架势,估计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我看看......那就申时在学院门口汇合吧。”刘备手中握着六百六十六的号牌,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兄弟手气够溜的啊,李白心想,随着周围的人一块来到了这片大空地。更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片沙场,地面用一种乳白色的,类似海边沙滩上的细砂铺满,沙场的边缘用一条显眼的红色麻绳作为边界,站在一头顺着红线隐约能看到对面的边界。在线的外侧,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身披盔甲的士兵面朝里双手背后分腿站着,看样子是专门来维持选拔过程中的秩序。

    “听好了,待会你们所有人把手中的号牌都挂在自己脖子上,进到这片竞技场中,如果谁的号牌越过红绳围的边界出现在了界外,就视为出局。你们的目的,就是保证自己号牌不被抢走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去抢夺别人的号牌,并把它们丢出这红色的边界外。”刚刚引导他们过来的那人现在又带着几个士兵站到了这边的一个高台上,对着台下的所有参与选拔的人描述着规则。

    下面这二百人,听完了这选拔的规则,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比武么,怎么又变成抢号牌了?这稷下学院侍卫选拔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未等大家探讨出个结果,上面的人又发话了。

    “这轮选拔开始前,所有人必须把武器和道具等卸下方可进入比试场,过程中不得出现恶意攻击伤人等情况,违者一律予以出局处理!”

    这下大家更是炸开了锅:“什么,不让用兵器?难道光用手打吗!”“习武之人切磋技艺,难免有过失致伤,这又不让伤着人,怎么放的开手脚!!”倒是李白显得异常的平静,趁着大家都在抱怨的时候,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自己的青莲剑安放好了。

    “好了,选拔初试马上开始,你们快行动,待会我一声令下,谁要是还没按我吩咐站在红线内,就判他出局!”

    听了这话,大家这才行动起来,什么锤、枪、斧,还有弓弩,转眼之间堆了满地,而它们的主人都离着老远站到了沙场里,这场面看上去还颇有几分滑稽。

    “咚咚咚咚咚咚!”只听一阵急促的打鼓声传来。“侍卫选拔初试开始!”高台上的人一声令下,刚刚还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二百名精壮男子,一下子乱成一团扭打起来。从高处看上去,就像一团抢食的蚂蚁一样,三五成群互相撕扯着,可能是因为手上没有兵器又不能发力过猛误伤的缘故,一些稍壮些的大汉竟表现得有些无从下手、力不从心,而另一些身手轻盈矫健的,则可以巧妙地利用地形躲闪掉一次次的攻击。

    “七十三,出局!”“一百一十九,出局!”没过多久,就听见陆陆续续有人被淘汰出局的声音。

    一会的功夫,经李白手被丢出界的号牌已经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本身李白就以迅捷的身法见长,再加上人多势乱,更让李白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有些人甚至在厮打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就被李白从身后把号牌摘走了。

    十几分钟的功夫,原本场面上的二百人,现在只剩那么二十来人,地方也显得宽敞了些。李白自然还场内,此时的他虽不像其他人那样满头大汗疲惫不堪,但透过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也能看出之前跟那些壮汉的纠缠也耗费了些体力。

    场内的大家似乎形成了种默契,都待在原地不动,虽然保持着警惕的作战姿态,但无一人肯打破这种平静,好像都在利用这短暂的间隙获得喘息的机会。

    此刻的李白,双眼透露过刘海的缝隙仔细地审视着场面上的局势,同时也留意着离自己位置最近的几个人的细微动作,心里默默盘算着,要用什么方式能快速解决剩下的这些人,毕竟自己有也点累了,想赶紧结束这场......他仍然没怎么放在眼里的游戏。

    果然,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李白。他先是试探性地将右腿向体外撤了一步,如此细微的动作,却还是吸引到了周围人的注意。离他近的六七个人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白,那眼神,恨不得将他身上每一根毛发的摆动都看清。

    当然,若是能被普通人看清招式,那也就不是李白了。只见他一个闪身,便从化作一道白影从面前的两人之间穿过,只不过并没有顺手将他们脖子上的牌子摘下,而是直接奔着场上离自己最远的那个人冲了过去。而那人也惊呆了,一时间分辨不清眼前这白影是人是鬼,只是本能地用一只手做招架状,另一只手向脑后伸去护住脖子上挂号牌的细绳。

    李白的身影就是让人难以捕捉,上一秒明明还在眼前,下一秒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那人惊恐得待在原地,双手僵硬地保持着那一前一后的姿势,眼珠子不停地打转,虽然仍未能找到李白的影子,不过手一摸脖发现号牌还在自己身上,稍微舒了一口气,但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为什么场面上其他人都在诧异地看着自己呢?

    正在他疑惑不解时,下方传来的一声窃笑令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嘿嘿,我在这呢~”李白弯曲着双膝半蹲在那人身前,仰头望着对面惊恐无比的陌生人,狡黠的笑容与对方的惶恐狰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这人被吓得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李白可不管那么多,直接用两只手托住那人肋部,一个沉肩发力,将眼前这比自己高两头的壮汉硬生生地推了个趔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李白另一脚垫步上前,将身子一侧,瞅准那大汉后退时双脚同时离地的一瞬间,使一个寸劲,用后背直接将他顶飞了出去!

    只听“哎呦”一声大喝,那壮汉重重地摔在了红麻线的另一侧。

    “九十二号,出局!”

    李白直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土,转过身,扫视着场上所有被他刚刚几下“四两拨千斤”般的招式惊呆的人,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招呼他们过来的动作。

    “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这一句如此嚣张的嘲讽,倒是让其中几人听不下去了,一起向李白慢慢逼近,好像此时他们忘记了各自为战的规则,把李白当成了共同的敌人。

    李白丝毫不把慢慢靠近的几人放在眼里,只顾低头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领和袖口。即使这样,周围还是没有一个敢于先发制人的。

    “你们不动手,那就我先出招了!”李白猛一抬头,刘海随之飘起的一瞬间,又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突向了那几个人。只听“噗通”一声,站在最前面的两人同时跌倒在地上,速度之快,连他们自己都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喊叫声,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牌子已经不见了。

    靠后的几人见势不妙,立刻本能地向旁边开始闪躲,有两人甚至不断地向着自己周围出拳亮腿,以为这样能干扰到李白的行动。就在他们中一个人正准备对着自己面前的空气使出一个上勾拳的时候,李白犹如鬼魅般俯身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紧握的拳头,眯缝着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出拳太慢了......”

    说完,李白把手松开并将食指和中指并着伸直,顺着那人半举着的胳膊,直接戳中他的腋窝。虽然只是点了一下,但那人却仿佛受到了剧烈的痛感,哇呀一声夹着胳膊倒在了地上,只留面前的李白笑着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当然,还有不知不觉中落入他手上的号牌。

    没过多久,场内算李白只剩三个人了。正当李白想着用最直接的方式结束这一场选拔,慢慢走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似乎意识到了眼前这不可阻挡的力量,竟识相地自己退到了红线外面,也让李白自己楞了一下: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望着空荡的沙场,再看看外面围看着的几排早早出局的参赛者,李白稍显得意地扭了扭脖子,那感觉,好像从这二百人中脱颖而出不过是热身活动一样的轻松。

    “一十六,李白通过初选!”这时候高台上的人大声宣布了初选结果,走下了台子,颇为钦佩地看着李白:“年轻人,身手了得啊,回去准备准备明天的复选吧!”

    明天?还有复选?这突如其来的安排,竟让李白心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不自然。也难怪,李白无拘无束地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要求过他什么,他也从不被迫做什么,现在告诉他明天还要来这进行他们的复选,李白虽然嘴上没说什么,担心里已经暗暗萌生出了一些抵触情绪。

    要不是陪刘备,谁会来参加这个什么侍卫选拔,况且......来这的人也太弱了吧。

    李白不屑地瞟了一眼刚刚被自己淘汰出局的那些人,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初试的鄙夷。拾起了青莲剑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了远处更多的“沙场”,原来同时在进行好多组的初试选拔。抬头看看那刺眼的太阳,离申时还早得很,与其干等着刘备,不如去看看他们那边的“战况”如何。

    越走近李白越感叹:原来这稷下学院有这么大啊,白砂红线这样的场地,密密麻麻被铺在这学院的空地里足足有几十块!想要从这么广的范围里锁定到刘备,几乎是不可能的,索性就边走边看吧。

    有的场地里面还是大家扭打在一起的混乱局面,而有的则结果趋于明朗,只剩几人在单打独斗着。即使是出局的选手,很多也会在旁边继续观看着,毕竟这次选拔几乎聚集了整个大唐的能人,一个旁观的机会也是十分难得的。

    在看过几组不入流的乏味对决后,李白突然发现旁边一块场地边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里面究竟是有什么这么好看?李白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一瞧,光从场面上看这确实是蛮吸引人的:偌大的场地里,只剩一个身长七尺的大汉,还有一个相比之下单薄得像只小鹿的......女子?

    这女子有何等功夫,能在二百人中坚持到最后,同对面这野兽般的壮汉对峙?李白感慨之余不禁多留意了这个女子几分:一头黑色长发向右斜披着,头上别着一个银色的类似猫脸的面具,一身暗红色的紧身衣,两条细长的后摆格外显眼。因为太远了并不能看清面部的特征,只能看出她个子不高,身材削瘦。

    “上啊,快教训教训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时还有人起着哄。

    可能是受到了周围人的的影响,壮汉率先发难。牟足了劲向着那女子冲去,就像一头蓄满力要越过悬崖的野牛,每迈一步都会落下一个重重的脚印。马上就撞到那女子的时候,只见她灵活地腾空而起,一只手轻点着壮汉的肩膀,在空中直接翻了个跟头,轻盈地落在壮汉的身后,让他扑了个空。

    块头大的人自然敏捷性就要稍逊一筹,还未等那壮汉转过身来,女子一个扫腿直击他的脚踝处,妄图把他绊倒,只不过那七尺大汉下盘极稳,虽被这一腿踢了个正着,但整个人却岿然不动。女子见这招不奏效,马上一个下腰从他胯下滑过,顺势起身用极快的速度出拳攻击对手的肋部。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壮汉甚至都不去招架,看来这些拳击也并未对他构成威胁。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壮汉抓不到那女子,而女子虽身手敏捷但无奈找不到对手身上的要害。虽然胜负难见分晓,不过旁边看热闹的倒是饱了眼福,就连李白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自己也以迅捷的身法见长,单着女子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明显要强过自己,闪身的招式张弛有度,毫厘间的动作都把握得异常精准,攻击的频率也要比自己快得多,绝对是一个顶尖高手!

    正当大家觉得这场对决朝着拉锯战的方向发展时,决定最终胜负的一幕出现了:女子在一个腾空躲闪后,直接落在了壮汉的肩上,两腿夹住他的脖子,正准备发力的时候,不知怎么却没躲过壮汉的这下抓击,娇小的她直接被一只大手举了起来,而大汉似乎也因为被戏耍了好久而心生怒意,忘了不能恶意伤人的这条规则,用粗壮的大臂一抡,将手中的女子朝着沙地猛力一摔!

    壮汉出手的一刻,所有的旁观者都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因为稍会点功夫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一下摔在地上可是要出人命的,连场外维持秩序的士兵都已经准备进场去阻止了。

    万万没想到,就在那女子被摔倒地上的一瞬间,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围观的所有人,包括李白和那壮汉自己,都傻了眼。明明都被摔在地上了的人,怎么就没了影呢?

    这时从刚刚进场准备解围的士兵身后,那女子走了出来,一只手甩出了一串号牌。原来刚刚跟那壮汉纠缠时候,她就已经摘下了那人的号牌,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下她才会一个闪失被抓到。不过,最后这下瞬间转移又是什么鬼?

    “四千八百五十二,出局!四千九百四十八,荆轲通过初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