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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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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两个小巧精致的小坛子,副都督鹰眸微眯,迈步过来,在桌前坐下。

    总管太监笑着,喊了小太监拿了酒樽过来,亲自把酒斟上,“副都督品鉴一番!”

    副都督端起酒樽,甘醇浓郁的芳香萦绕而来,樽中的酒液透亮如琥珀,他直接饮尽。甘醇浓烈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让他鹰眸顿时幽沉。

    总管太监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副都督!这酒如何?”

    副都督把酒樽递过来。

    总管太监顿时笑起来,直接斟满。看他喝平常酒一样,丝毫没有品酒的优雅细腻,面上笑着,心里却直吸气。他也不想对着一个小年轻谄媚,可谁让人家能耐登天!

    两样酒都喝过,总管太监也不说谁进献的,只说下面的酒,他搞到手特意拿来孝敬的,“副都督!听说西院里缺人手,这举贤不避亲,副都督可否我个面子?”

    副都督鹰眸看他两眼。

    就在总管太监以为无望的正准备想别的法子时,他这才沉声一句,“让你侄儿找霍英。”

    霍英是他最得力的下属,这么说就肯定能把他侄儿安排进来,总管太监顿时笑成了一脸菊花。

    而那喝了有半的两小坛子新酒,自然留在了那。

    对于这种有了好东西不是进献给皇上而是提前抽走,私下拿用,内外院的人都习以为常一样。

    把酒送上去,梁大郎心里石头落地,走一路他提了一路的心,总算是送出手,接下来就只用等着旨意就行了。皇商不能被抢走!落在正阳县,也得是他们梁家!不然,皇商成了她们家,别人又会咋看他们梁家!?她们家也一样根基浅,还不如梁家!只不过攀上了容家而已!

    驿站信鸽送的信也很快到了,送信的人拆了外包,立马就拿着过来找了梁大智。

    梁大智一看信的内容,脸色刷的一下阴寒阴寒。

    等待好消息的梁大郎很是有些轻松,笑着过来,“爹!出啥事儿了?”

    梁大智抓起茶碗,照他脸上猛地砸过去,“畜生!给我跪下!”

    茶是热的,虽然不烫,但和茶碗一下子砸到脸上,梁大郎被砸了满脸的茶水,脸上也立马一块青紫。

    茶碗砰地落地,摔碎了几瓣。

    梁大郎的心也咯噔一声,看他震怒的样子,握着拳立马跪下。他早已经想过,等宫里的旨意下来的时候该咋做,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梁大智怒恨凌厉的瞪着眼,“酒呢?”

    这会梁大郎反而平静了下来,“爹!酒已经给内务府总管进献上去了。”

    梁大智咬着牙,上来狠狠照他脸上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梁大郎被打的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把酒给我交出来!”梁大智怒道。

    “爹!真的已经进献上去了!”梁大郎红着眼道。

    梁大智想他跟着自己一块去了内务府,面色铁青的叫了人,到梁大郎住的房间里翻找,所有的行李全部都翻找一遍,早不见了。

    看他要出去,梁大郎意识到他要去内务府,立马惊慌的白着脸的上来拦住他,扑通跪在他跟前,抱着他的腿就哭道,“爹!爹!新酒已经进献上去了!你现在再去要,咱们家就是重罪啊!爹你要为整个梁家想想!皇商是梁家的!不能被别人抢了啊!梁家现在已经名声尽毁,要是这个时候再没有了皇商资格,梁家就完了啊!爹!你要打要骂,甚至把我逐出家门,我都无怨无悔!只求爹,你别光看人家,要看看自己家!要看看整个梁家啊!皇商被抢走,爷爷也会没了心气,一病不起啊!爹!”

    梁大智甩开踢开他,“孽畜!你说抢?是谁抢!?你说,是谁抢!?拿了一个又一个,还不够!?自己没有本事就去抢!?”

    梁大郎哭着跪的直直的,“爹!你要咋惩罚我都行!酒已经进献上去了!必须要保住梁家的皇商地位!爹难道要亲手毁了梁家!?招一家灭门之灾吗!?”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拿了那两坛酒!这就叫抢!就是明抢!还是抢的最亲的人!梁大智仰头看着天,逼退眼中的水意,立马拿上银票,就去了内务府。

    “爹!爹!你不能去!不能去啊!”梁大郎追出来。

    梁大智扭头凌厉的盯着他,“我不死,梁家任何时候都轮不到你来当家!”

    看他急匆匆的离开,梁大郎擦了擦眼泪,面色冷静。酒他已经进献上去了,就算再去找也没有了!不可能要得回来!事情已成定局了!

    梁大智在内务府等了一天,都没见到总管太监,小太监直接过来把他打发了。

    不死心,第二天又过去找。

    这些个太监都是老奸猾,再等也没有用。

    看他又脸色难看的回来,梁大郎知道他成不了事,松了口气,又过来苦苦哀劝他。

    而这个时候梁石头兄弟也赶了过来,找到梁大智,把梁贵的信交给他。

    梁大智看着信,欲哭无泪,“晚了!已经晚了!”

    梁石头以为梁氏一族要遭灭顶之灾了,又兼程赶路,提着一口气,一听这话,两腿一软,兄弟俩差点倒在地上。

    现在还能咋办?梁大智绞尽脑汁的想着补救的法子。

    可是他们都揪着新酒的事,却没有发现,他们来了几天,也早报备到了内务府,可内务府却没有一点关于交贡酒的事儿。

    还是梁石头问及贡酒送进宫里了没有,梁大智才反应过来。

    不等他们去打听,内务府传来消息,掳掉梁家皇商资格,果酒贡酒由潘家酿造。

    轰——

    简直五雷轰顶!

    皇商怎么会说掳掉就掳掉了!?又是凭啥把他们家的皇商资格给掳掉了!?

    梁大郎急切的赶紧去打听。

    潘家是百年世家大族,世代经商,祖上就做过皇商,太祖爷打江山的时候,还献出了家中所有存粮,对朝廷有功之家。酿造的果酒,葡萄酒,果酒白酒也都是精酿。皇商就直接异位了!

    “我进献的两坛新酒呢?我们家还有新酒!谁家也不可能酿出来的新酒!那绝对是好酒!那个潘家根本不可能酿得出来的!”梁大郎惊急的论辩。

    内务府的一帮人哪会理他,“胆敢闯内务府?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梁大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也不敢再大声辩驳,“我要见总管!我要见你们总管!”

    管事太监阴冷的哼笑一声,鄙夷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见我们总管!我们总管手下管着几百号人,是你一个小小贱民说见就能见的!?”

    梁大郎从未被如此屈辱和打击,“我们家的酒……没有问题!果酒就是我们家先酿出来的啊!”

    “谁说是你们家酿出来的?真当自己是大能了!滚出去!再敢妨碍,直接拖出去打!”管事太监尖利阴柔的声音,透着杀气般。

    梁大郎全身发寒,再也不敢说啥。

    那边潘家的人正过来送酒,领头的潘三带着统一着装的家丁,拇指上带着翡翠扳指,手里还把玩着一串绿珠,帽子上也镶嵌着白玉,一身富贵。

    那样的阵仗,到了管事太监跟前,却笑容谦卑的很,极尽能话,游刃有余的样子。

    梁大郎大受打击。

    “现在可咋办?”一块来送酒的人都有些傻眼,他们可带着这些酒来送进宫的,这下皇商被那啥的潘家给抢了,那他们辛苦拉来的酒可咋办?

    梁大智凄凉的笑了一番,阴沉的盯着梁大郎,“这就是报应!报应!”

    梁大郎红着眼跪下,“爹!想想办法吧!皇商不能落在别人家的手里啊!”

    “都到现在你还想如何?宫里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梁家已经被掳掉了皇商的资格!你还偏执,是觉的你哪一样能比得过人家!?比身家?比家世?还是再去抢你大姑家的酒!?”梁大智怒道。

    梁大郎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爹……”

    “也好!没了皇商,干干净净!家里的人也都该收收心,老实本分的干活儿挣钱!不是一天到晚想着如何坑害亲人,占别人为己有!”梁大智说完,就叫了梁石头和一块来的管事,想办法把拉来的酒卖掉。

    酒已经拉来了,不可能再拉回去!要是在京城卖了,好歹能卖上些银钱。就算他们家被掳掉了皇商的资格,做过贡酒的酒,还是不愁卖的!

    梁大智找了几天,总算找到了买家,也谈好了价钱,把所有的酒全部都卖掉,收拾修整了回家。

    三百两银子的信有回执,窦清幽拿到回执,顿时心里一阵恼怒。

    那回执是信送给梁大智,当天就收到结果,回执过来的。

    陈天宝看她神情,也知道没能拦住,脸色难看无比,“梁家要真是这样……就太过分了!”

    梁贵知道信,又倒下了。

    只都没敢告诉梁氏,她正在给窦清幽准备过生辰,这些天都晴的好,准备把窦清幽认识的那些小姐们都邀请到家里来,也在她们家聚一聚,“我看干脆就设在暖棚里,大的那个,里面布置一下,像个小花园子一样,里面还暖和。”

    窦清幽完全没有心情,“娘!不用办了!过了年三哥就进京赶考了,你这个时候把那些小姐往家里请,还容易让人多想!年前事情又多!就别吵吵了!前天收到唐宛如的信,她有些不舒服,天又冷,表姐还怀着身孕,你这也怀着身子,就不折腾了!”

    梁氏看出她的不耐,“这是咋了?谁还惹了你生气了?”

    “没有!最近不想折腾!”窦清幽没告诉她。

    陈天宝心里怒愤不止,过来听见了,也劝梁氏别折腾了,“现在三郎正是关键的时候,一切还是等三郎考完再说吧!”

    都说大儿子赶考重要,梁氏也不好再兴师动众,不过觉的平平常常吃个饭,有点亏着闺女了。

    “三哥要是高中,我就正式成了官家小姐了!”窦清幽扯着嘴角笑道。

    “那倒是!”梁氏眉毛动着,笑的得意,“等你哥出息,咱们也都跟着水涨船高了!”到时候闺女的亲事,也能多往那些特别好的人家挑!

    几个人说了一番,到了窦清幽生辰这天,只一家人送了礼物,围坐着吃了饭。

    窦丽娘和杨变几个来送了小礼物。

    谁也没张扬,安安静静的过去了。倒是梁氏,又多给窦清幽打了一套头面。

    很快梁大智一行回来了。

    梁二智去接的,怒恨冲冲的上来,看见去的人都一副颓糜低沉的样子,立马就认为没拦住的新酒送进了宫里,宫里有旨意,跟他们家要那两样新酒上贡。他上来一把抓住梁大郎的衣襟领子,重重的几拳打上去,边打边骂,拎着他,“去给我请罪!”

    梁大郎被他打的一个脸上都疼的不行,“二叔!二叔!皇商被抢走了!被抢走了啊!”

    梁二智顿时吃了一惊,“啥被抢走了!?”

    梁大郎红着眼道,“咱们家的皇商,被人抢走了!”

    梁二智连忙看向梁大智,“大哥!?这是咋回事儿?”

    这边梁大智沉着脸,把皇商异位,潘家中选,他们家皇商被掳掉的事说了一遍。

    梁二智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松开了抓着梁大郎衣襟领子的手。

    “回家吧!这都是命!本就不该是咱们的!也不存在抢不抢,只能人家有本事,人家选上了!”梁大智这一路倒是释然很多,只盼望那两小坛子酒不会出事。

    梁二智把家里的情况也跟他说了。

    听梁氏还不知道,梁大智没让梁大郎跟着,他和梁二智过来陈天宝,先说了。

    陈天宝大惊,“皇商的资格被掳掉了?那潘家是啥来头?”

    梁大智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潘家是大族,从太祖皇帝打江山时,贡献过存粮,算是对朝廷有恩。潘家也是酒商,不知道啥时候酿了果酒,直接不声不响,一下子拿下了皇商的资格!”

    “咱们家没有根基,皇商能让咱们做个几年,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这也是命!”梁二智叹道。

    陈天宝脸色却有些不好,眼看酒镇明年就正式崛起了,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皇商给抢走了!梁家想保皇商,不往外面使劲儿,不往酿酒上使劲儿,倒是都往她们家上使劲儿了!

    事情告诉梁氏,气的梁氏半天说不出来话,想要骂,看着两兄弟,一个是她大哥一个是她二哥,要骂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啥话也没说,直接气回了屋。

    她这样还不如骂一顿。

    陈天宝劝两人回了家,没了皇商也不是就不活了,以后的路子咋走,也得好好商量商量!但想再从她们家这边伸手,是绝无可能了!

    皇商的资格被掳掉了,对梁家来说,虽然早就想过,听到的这一刻,来的又如此之快,依如晴天霹雳般,都措手不及。

    黄氏叫喊着要抢回来,“那潘家是啥来头,凭啥就抢了咱们家的皇商!?果酒可是咱们家酿出来的!他们是偷了咱们家的酿酒方子才酿了酒,又抢咱们家的皇商的!抢回来!必须得抢回来!咱们家不是还有新酒!”

    “哪还有新酒?”梁二智怒喝。

    “秀芬家……不是还有好几样…”黄氏的话,被梁二智和樊氏几个盯得,生生降下来气焰,越说声音越小。

    马氏看着,抿了抿嘴,“皇商是得抢回来!让秀芬家抢!爹之前就说能者居之,秀芬家和咱们家也不分彼此,都是咱们自己人!和该落咱们自己人手里才是!酒镇可是花费了我们那么多心血的!明年果子全面下来,果酒也全都酿出来了!”

    她说这样贤惠大度的话,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贤惠大方的梁家长媳。

    赵氏没有吭声,梁二郎被逐出门了,梁大郎竟然偷拿大姐家的新酒想要占为己有,冒领功赏,现在皇商被掳掉了,家里还有个小君等着过门。

    梁二智也赞同,“咱们家酿的酒不如秀芬她们家,皇商交替,也该由秀芬她们家上去!不然咱们这的酒镇,就慢慢泯灭了。”

    梁贵反倒觉的轻松了,“掳掉了正好,梁家一没有根基,二没有能力,三没有实力,赶鸭子硬上架,只会摔下来,有没有命都不一定!现在这样也好!也都清醒清醒,看看人家做皇商的多大能力,再反省反省自己几斤几两!以后该咋走,也都想想!要是还肖想当皇商,不要拉着梁家一块!先练练自己的本事在说话!”

    这话说的梁大郎低下头,一吭不敢吭声。

    黄氏也抿了抿嘴,不敢再多说旁的。

    “你们谁要是有能耐,就分了家,各自去闯荡吧!”梁贵突然说。

    分家!?

    梁大智和梁二智都惊了,“爹!?好好地说啥分家!”

    父母在不远游,爹娘在不分家!

    马氏也看出梁贵这是不想再管这一摊子,脸色有些难看。要分家吗?分了家,梁家散了,皇商就更没指望了!分家又是咋分个法子?三房平分吗?梁秀芬怒恨死了他们家,真要分了家……

    黄氏一听先是一喜,分了家,她就能自己掌管家财了!接着也想到了,分了家,梁家四分五裂,他们二房想要再酿新酒就更难了!

    赵氏没有吭声。

    大房二房都开始反对分家,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真心的,都不同意分家。

    梁贵久久没有说话,让他们都散了。

    次一天身体轻松的梁贵,就背着手出来,到酿酒坊来转悠。

    消息已经在村子里传遍了,村人都替梁家愤愤不平,就因为权势根基没有那些大酒商大,就被抢走了皇商资格!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梁家没有大权势,可是酿的酒却都是好酒!又喊着再抢回来的!还有人摇头叹息,世道不公,抢不过人家世家大族。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镇上,也传到了清水湾。

    窦占奎大骂报应。

    众人也是说啥的都有。

    梁玉娘听到消息,匆忙忙的和齐令辰赶回娘家。

    梁凤娘和孙怀玉也赶了过来。

    看梁玉娘都显怀了,穿着绸缎皮袄,头上戴的也是金镶玉步摇,反观她,缎子袄还是去年做的,虽然戴了支金步摇,可她就这一支。她都嫁了几年,肚子也一直没有动静。

    又看齐令辰一表人才,人长的英俊,气质尊贵,穿戴啥啥都比孙怀玉高出一大截。这下家里没了皇商,玉娘怕是以后在齐家也过不多舒坦的日子了!齐令辰这尊贵公子哥,还能再捧着玉娘这乡下土妞!?

    梁玉娘担心皇商落入别人家的手,他们都根基浅,会不会再遭人算计,商人逐利,说不定会对他们家下手。

    梁二智安抚了一番她们,先沉下来两年,酿酿酒,以后再做打算,“本来就是小家,就先从扎稳根基开始干吧!”

    齐令辰点头,“根基不稳,贸然上冲,处在风口浪尖,很容易被对付。现在酒镇马上崛起,沉下来发展个几年,等酒镇名扬天下,自然有凤来仪!”

    梁二智笑着夸他说的对,家里也是这么打算的,说了一通话,留了两个闺女和女婿吃饭。

    梁凤娘和梁玉娘坐一块,就悄声打听,“听说咱们家皇商被抢了,齐家是啥态度?对你还有以前好吗?”

    梁玉娘抬眼看看她,“公婆对我都很好!小姑子还要跟着我一块过来呢!婆婆不放心,特意叫了令辰回来陪我过来的。”

    “那你可真是嫁了个好人家,掉进福窝里了!”梁凤娘羡慕道。要不是嫁妆丰厚,还怀着肚子,能会对她和从前一样了,才怪!

    临走,齐令辰扶着梁玉娘上了马车。

    孙怀玉知道她羡慕,嫁了他让她觉的低人一头,也过来扶她上车。梁凤娘撇了撇嘴。就上个骡车,还扶啥的扶!

    梁玉娘和齐令辰没有直接回家,拐弯到了洺河畔,也看望看望梁氏。

    梁氏兴致不高,喊了窦清幽出来招待。

    窦清幽也没有多说,毕竟皇商选谁家,也不能她们能左右的,她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梁玉娘叮嘱了她一番,防止遭人算计,看天色不早,这才回了家。

    很快唐宛如也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酒镇慢慢做起来,只要酿的酒好,等你哥高中,就再把皇商抢回来!”

    “抢回来不容易,多酿些好酒倒不是问题。”窦清幽道。

    “有好酒还怕啥!酒香不怕巷子深!就算不做皇商,酿的好酒扬名天下,卖往各地,还更好呢!被送进宫的贡品,一般都不允许外卖!要卖也是降低一个档次,品质差些,还得换个名字!”唐宛如笑着开解她。

    窦清幽点头,“这倒是的。哪个被列入贡品的,起码平民百姓是不允许吃用的!”

    两人说了半天话,连梁氏听了些,也心情舒缓了些。

    说的是不聚了,倒是出了这事,几个人还是分批都过来,连生辰礼物也给补上了。

    梁氏就夸几个人都有情义,品行好,过年的年礼都多送了些。

    杜家也有年礼送过来,杜老太太想趁着梁家被掳掉皇商的机会,到洺河畔提亲,先把窦清幽定下来。

    看着过来盘账,却送上一个锦盒的杜启轩,窦清幽目光沉了沉。

    杜启轩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排十二支形态花型各异的玉簪,“这是我从一个南商手里得的,看它难得是一套,也很趁你,就拿来给你戴着玩吧!”

    窦清幽扫了眼,十二支玉簪,都很是精美,一整套更是珍贵,只她抬眼看过去,“杜启轩!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之前我就明确跟你说过,生意合作伙伴,有利可图就合作。”

    看她直白的拒绝,杜启轩脸色白了白,“四娘……我只是,送这个礼物,只是我的一片心意,并不奢求你答应嫁给我!”

    “那你又送这个做什么?是看我们小姐名声好听了是吧!?”樱桃当即就不忿的怼过去。

    “我并不是……”杜启轩看着气怒的丫鬟,又看她沉冷标致的小脸,生起气来,仿佛气势逼人般。心中忍不住苦笑。他不单单是喜欢她,也是贪恋美色!可现在却全都成了奢求!

    窦清幽冷沉着小脸,“杜少爷把我家投进去的银子抽出来吧!你现在也不需要了!”

    杜启轩顿时有些慌了,“四娘!我…我不是有意要毁名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是想尽我的力去追求!你答不答应,这都是我的事!不会毁你名声!”

    窦清幽正要说话,外面苏梨进来通禀,“小姐!容公子来了!”

    听是容华,窦清幽想他怕是也知道了皇商异位的事,过来商量,“请容公子进来!”看向杜启轩。

    杜启轩心里苦涩,尤其是看到那个皎皎明月般俊美风华的男子进来,更知道他比不了。只是这个容华,他的确俊美不凡,世家大族出身,但却并不适合四娘!他不会对四娘专一的!

    看看窦清幽,就坐着不走。